她左腿是款独立设计钢铁立体声腿,叫做“踏歌”。脚踝处是个音响出音口,如其名,可以踏歌而行。
她旁边就站着宁灼熟悉那个年少单飞白。
他戴着格纹帽,头发翘翘地从帽檐下钻出来,戴着耳机,笑容明朗,点也看不出来将来会和他针锋相对死样子。
宁灼从照片上撤回视线,对照着眼前这个身姿如松青年,心里很惋惜,觉得单飞白是长歪。
单飞白好容易从狂喜中缓过神来,眼睛里像是落片星星,
宁灼想,便宜他,小神经病。
心里这样想着,宁灼将手探向自己另个口袋。
他取出个不大光彩秘密。
在他和章荣恩谈判完毕,章荣恩唤走管家交代事情时,宁灼做件节外生枝事。
他打听单飞白房间位置。
应过声后,他像是意识到什,眼睛陡然亮起来。
宁灼起身:“买点吃给你。”
说着,他终于想起件事,从贴身口袋里取出张叠两叠纸,随手往旁边桌子上拍去:“……顺便办个事儿。”
单飞白不明所以,在宁灼转身去开门时,他半跪在地上,伸手去摸那张薄薄纸。
宁灼背对着他,拉开房门:“18万,把你从你爸那里买断。”
不对。
单飞白并没收手,反倒伸出胳膊,用力圈抱住他,好像那片正在高温下燃烧皮肤不属于他似。
他身体发出细微颤抖,小狗样,显得很可怜。
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让宁灼手轻轻颤,匆匆结束这场不大成功驯服。
郁述剑在外喊:“宁哥,东西做好。”
管家当然是指给他。
他手里照片,是宁灼唯从单飞白房间里带走东西。
那是小时候单飞白和个女人合照。
女人应该就是单云华。
她戴着顶草帽,穿着舒适合身海滩风长裙,虽然年华已逝,却仍能从眼睛轮廓里看出昔日妩媚来。
“如果你爸70岁退休,身体健康,长命百岁,按照银槌市最低赡养标准1000块,你和你哥平均分,你每个月出500块赡养费,18万,点不差,刚刚好。”
他反手关上门:“当然,不管你稀不稀罕,章家家产你也分没有。”
宁灼和单飞白作对这多年,单飞白总把自己心思藏得深不见底,所以宁灼懂他战术,懂他恶劣,却看不懂他心。
宁灼知道他或许讨厌单家,但无法确定他是不是反骨仔病犯,叛逆期作祟,故意和家庭唱反调,其实是想分得更多关注。
不过,当他回过身,发现单飞白双手紧握着那张买断他契约,双眼雪亮、身体兴奋得微微发颤样子,他就知道自己纯粹是想多。
宁灼心思有点乱,放出音量也没控制住:“放门外。”
门外郁述剑个激灵,听出宁灼心情不好,放下东西,干脆利落地撤退。
宁灼将微微发烫手指撤回,想骂句神经病,句话翻翻滚滚,总觉得出口就落下风,于是索性换话题:“从昨天到现在没怎吃东西吧。”
单飞白伸出双手,很柔软地做出个翻滚动作,从单杠上轻捷地落地。
他捂住手肘内侧,鼻尖上浮出层薄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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