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部武做夜噩梦。
在梦里被人刀断喉后,他在声惊叫中清醒过来。
他身旁熟睡着小鸭子耳朵吓得哎哟声,也跟着坐起来,目光还是惺忪,就被本部武猛地把扔下地。
他脑袋磕到床头柜角,砰声,鲜血当即顺着脸颊流下来。
金虎睁着眼睛,守在门外,夜未眠,听到里面有动静,瘸拐地直冲进来,看见这幕,刹住脚步,无言以对。
单飞白咬会儿后槽牙,反问:“那宁哥,你后不后悔救?”
宁灼想也不想:“后悔。就该让你被绑走。你爸破财消灾。你虚惊场。直接路过。挺好,皆大欢喜。”
单飞白这回连呼吸都控制不住,重好几分:“……哥,你又气。”
宁灼:“那又怎样?你有话说?”
“有。”单飞白轻轻舔下嘴唇,蛮俏皮地压低声音,说,“……有点腥。”
宁灼坐起身来,在黑暗里和他对视,距离拉到咫尺:“你当初捅刀,后不后悔?”
单飞白知道这是个认真问题,于是认真地给出答案:“不后悔啊。”
……不是他来,就是其他人来。
他宁愿是自己。
这样,他就能做宁灼心里头个。
他还以为宁灼在黑暗里默默窥伺他那久,是要来掐死他。
没有掐死他,那就是有感情。
不管是好感情还是坏感情,只要有情,他就能行。
单飞白最怕宁灼要和他划清界限。
他正要放心睡过去,突然听到宁灼从下铺传来声音。
去做,却不肯把自己交出去。
这很怪。
因为他对其他人是反过来:先交心,再办事。
夜色很静,够宁灼把过去发生切重新想遍。
他想,过去,他豁命救下单飞白,再加上这次,他有后悔过吗。
本部武按着抽痛太阳穴,闷声喝道:“滚!”
小鸭子是第次在床上伺候人,可也有两三年陪酒经验,哭也不敢哭声,捂住自己流血额角,飞快地滚。
宁灼脑子嗡声,把掐住单飞白脖子,直接把他从上铺拉下来。
在单飞白钢铁脊椎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后,宁灼自己也跟着翻身骑上去。
他决定今晚要弄他个半死。
不全死,就半死。
……
不做头个爱,就做头个又恨又干不掉敌人,然后杀掉他敌人,再变成唯敌人。
单飞白忍不住想要炫耀:“你看,让你记住这多年。”
宁灼:“哦。也是。你当初不跳出来,都忘记你是谁。”
单飞白:“……”
他沉默片刻,看起来是被气到。
“喂。”
单飞白没吭声。
下秒,他床板被下面条腿结结实实蹬,整个脱离原位,差点让单飞白腾云驾雾地从上面飞下来。
宁灼:“别装,知道你没睡。”
单飞白扶住床边,探出个脑袋来,作老实鹌鹑状。
经过思考,宁灼自己给自己答案:不后悔。
那,有怨无悔,又是为什?
宁灼望着单飞白床,琢磨约有半个小时,想出答案是带赌气成分“吃饱撑”。
他抬腿上床。
等到下铺发出咯吱咯吱细响,单飞白才保持着匀长呼吸,缓缓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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