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灼想,他这是给钱面子。
于是他顺顺当当地重新坐下来,问自己这位临时雇主:“什时候到账?”
单飞白吸着气爬起身,去拿自己通讯器转账,委委屈屈地指责:“财迷。”
宁灼:“比不得小少爷。”
单飞白:“不
宁灼脸色微变:“你干什?松手!”
单飞白秒切换可怜相:“别走。怕黑。”
宁灼:“……要脸你?”
单飞白可怜巴巴:“雇你个晚上好不好?陪,哪里也别去。动不,要是有人要杀灭口怎办?”
宁灼心里知道他在装。
单飞白抬手,轻轻按住宁灼颈侧:“所以,在那些人看来,你用处已经没,死更好。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宁灼垂眸。
他想到这层,但他不太在乎。
真要杀他,也没那简单。
他命硬得很。
单飞白笑:“才不,宁哥又要骗。没见过哪个刺杀专精仿生人准头那差。第刀扔出去,就该把本部脑袋钉爆。”
宁灼不语。
他视线旁移,发现枕头上掉根睫毛,细长,带着点微卷,应该是单飞白。
单飞白挪挪腰:“抱下。”
宁灼知道他这是担心有人偷听,要和自己贴身说些小话。
本部武满心焦躁地策划着金蝉脱壳时,单飞白苏醒。
他转转眼珠,发现病房角落阴影里沉着个高挑身影,正在和人通讯。
单飞白躺在床上,颇不要脸地哼哼唧唧起来。
果然,那边讲话声音顿,语速提快些。
把事情交代完毕,宁灼收线走到病床前,居高临下地望向单飞白:“醒?”
他问:“多少钱雇?”
单飞白认真计算番:“两万。”
他虚弱但带着点小骄傲,比划道:“要比本部武贵。”
宁灼哼声,身体重新弯下来:“跟他攀比,你够掉价。”
单飞白不应他,只是捂着胸口口口地喘气,扮他娇弱小少爷。
他说:“没那容易死。”
“知道。但不高兴呀。”单飞白说,“你身上只能有留伤。要是别人留,还要再想办法把它捅开,变成伤,还怪麻烦。”
宁灼觉得他这话完全是畜生话,想要直起身,谁想单飞白不仅不松手,还抱紧他脖子。
宁灼再要动,必然牵扯到他刚刚愈合伤口。
饶是宁灼马上停止动作,贸然发力单飞白还是倒吸口凉气,额头上顿时冒冷汗。
他刚刚已经四下查探遍,这里很干净。
但宁灼还是俯身朝向他,单臂撑在他枕侧,装作为他拉被子。
单飞白调集力气,放低声音:“担心你。你那位雇主不想要在监狱里直接杀掉本部武,但他可以趁这个机会,杀你灭口。”
宁灼俯身向前,言不发。
“现在局已经要成,你死,或者你重伤,本部武都有可能选择提前出狱。”
单飞白刚才以身挡刀勇猛荡然无存,骤然间变得娇里娇气。
他张英俊面孔苍白失色,眼睛水淋淋:“宁哥,痛。”
宁灼敛眉,冷冰冰道:“活该。让你去挡。”
单飞白还很有道理:“不扎在身上,就扎在宁哥身上啊。”
宁灼:“那人是冲着本部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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