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落水狗
没死也好。
至少他
痛苦可以结束
。
本部亮沙哑着喉咙，问：“你是来杀
吗？”
“来前，是很想杀你。”宁灼看着他，“看你样子，觉得还是让你活着比较好。”
宁灼想想，又补充道：“啊，就是不能活得太舒服。”
无法，本部亮只能认命。
好在有人能死在他前面，聊慰他心。
车斗翻覆，无数带着微微馊味饭菜倾泻而下。
在本部亮摩拳擦掌之际，他肩膀被人
把从后拽住，不由分说地放倒在地。
旁边人被这陡然而来大动静吓大跳，刚要破口大骂，宁灼就冷若冰霜地抛来个眼神：“私人恩怨，别管。抢你菜去。”
本部亮摘下眼镜，拎起污渍片衣角，艰难地抹抹镜片，却也只抹出小片清亮视界。
在被开除后，本部亮还是带些家资出来。
他满以为，凭着自己能力，不难找到份工作，再谋个东山再起。
可本部亮过惯上城区人生活，全然不知道，想要从下城区往上爬，难度堪比登天。
他连那些手握像样资源人边都摸不到，只会被保安,bao力驱赶出来。
圾处理器里去。
五分钟后，宁灼穿戴妥当，拉开房门，向外走去。
三个好橘子，被宁灼整整齐齐地码放在床头。
……
本部亮正跟在群流浪汉身后，目光呆滞地望着辆远远驶来无人垃圾车。
本部亮还没来得及明白宁灼意思，就在阵刺骨剧痛中面容扭曲地痛呼出声：“啊——”
宁灼脚踩断他踝骨。
本部亮在地上狗样翻滚痛嗥，眼泪成串下滚，好不容易擦干净眼镜歪歪斜斜地挂在鼻梁下方，又蹭上垃圾污渍。
宁灼知道，这脚足以把他变成个跑不动、也走不远废人。
本部亮会成为下城区最可怜、最卑微，连最便宜机械踝骨都没钱定期更换底层流浪汉。
那人是懂得看人下菜碟。
他忙不迭回过头，再不理会本部亮，踊身跳入粉碎池中，捡起个形状还算完整饼，满满塞进嘴里。
宁灼拖行着满脸呆滞本部亮，走到另处无人垃圾山旁，把他把甩上去。
本部亮沾头脸垃圾，完全没有反抗意思，只是木然地望着他，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命运。
……宁灼没死。
电话也完全打不通——有部分人通讯是完全屏蔽下城区来电，系统很容易会将其识别为诈骗电话。
他原本留给自己养老钱，也被下城区流氓抢劫半，被小偷窃取半，连他装着十几副高级眼镜箱子，被他枕在脑袋底下，觉醒来也没踪影。
本部亮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堕落到这样地步。
可他已经没选择。
下城区人，最缺就是“选择权”。
那辆垃圾车马上就要把斗厨余垃圾，卸到他们眼前这个十英尺见方大型自动粉碎池里。
接收到垃圾后，粉碎池会提前预热1分钟，随即自动启动。
他们几十号人，都要抢在这分钟内，从粉碎机里抢出勉强可以下咽食物。
在这个厨余垃圾粉碎点，每天会来15辆大车。
他们要在这15分钟内，抢出来整天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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