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经过清理钢铁脊椎交还给宁灼。
宁灼也没和他深谈。
他身体不舒服,站久就腰酸腿软。
目送着宁灼离去,于是非瞩目良久,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凤凰在里面等他。
对“调律师”来说,和自己交易,是生意;和本部亮交易,也是生意。这两者是平等,没有高低之分。
对宁灼来说,这是个人情,是“调律师”欠他。
想用本部亮情报就抵消这个人情,绝对不够。
三哥之前还委婉地提醒过自己“小心单飞白”,现在,宁灼想通这句话代表什。
他也知道,以“调律师”规矩,三哥必然会付出些代价。
然而宁灼走得头也不回。
跨坐上阿布时,宁灼低低嘶声,双手攥住把手,缓过那阵异常胀痛。
阿布读取到他异常,礼貌地询问:“是坐垫不够柔软吗?”
宁灼调整下坐姿:“上路。”
阿布关怀他:“你需要买些药吗?”
宁灼俯下身来,双手支在膝间,轻声道:“不知道。不过你可以等等看。”
本部亮全身簌簌颤抖起来。
如果阿武现在还活着……他会是什样子?
他还是完整吗?他精神还正常吗?
他如果真回到自己身边,他……还能养得起他吗?
痛打顿后,宁灼转身要走。
“等,等下……”本部亮挣出口气,无比艰难地伸手牵住他裤脚,“儿子……在哪里?”
他抬起头来,带着点期盼口气,卑微地询问:“他死吗?求求你,告诉……”
他神情、语气和狼狈模样,落在任何个稍有良心人眼里,都会忍不住动容。
宁灼不。
见到于是非,她便主动迎上来:“怎样?打听到老大被关在哪里没有?”
于是非诚实道:“没有。……没
宁灼要用这个人情换回三哥。
只是,他这回不能主动上门。
宁灼要“调律师”主动来找他。
待宁灼返回“海娜”时,于是非已经等他很久。
他和凤凰把这件事合力隐瞒下来,并未向“磐桥”人透露,以免发生不必要骚动。
宁灼:“……发动。”
阿布:“好。最近药店距离1.2km。”
宁灼:“……”
最后,宁灼还是买管软膏回家。
他暂时没打算去找“调律师”。
可宁灼最终什也没有告诉他,只是似是而非地告诉他,再带着希望,等等看。
希望和绝望,有时只是线之隔。
宁灼托托腰,在本部亮绝望与希望交织视线中路走远。
本部亮在无尽想象中,全身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他俯下身,捂住面孔,低低呻吟:“你杀吧……”
“谁知道呢?谁叫他好好监狱不蹲,非要往外跑。”
说着,宁灼俯下身,从本部亮上衣口袋里取出枚还在亮着□□纽扣型录音设备,扬手抛,恰好没入粉碎池绞动不休齿轮间,直接破碎成堆残渣。
宁灼收回视线,望着面如死灰本部亮,继续道:“往好处想想,说不定他现在还活着。”
本部亮手段被识破,正在凄惶间,突然抓到根救命稻草。
他强忍疼痛,抬起猩红片眼睛:“……你意思是,阿武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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