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那样死境里,他个小小少年硬是单枪匹马地闯过来,在这残酷世界里徒手创下个“海娜”。
再加上宁灼讲故事时毫无渲染,宛如在讲述第三个人事情,故事中凄惨因素被削减不少,落在旁人耳里,更像是个合格雇佣兵成长前史。
譬如匡鹤轩,就听得心悦诚服,热血沸腾。
平心而论,他即使活到这把年纪,也不能够像十三岁宁灼那样狠绝。
他热切崇拜地看着宁灼,小声感叹:“宁哥,牛逼。”
他并没指望他说,甚至在问出口时,匡鹤轩已经下意识挺直背脊,绷紧肌肉,做好挨骂挨抽准备。
但宁灼看他眼,很平淡地作出回答:“碰到绑票。”
正在搂着手下肩膀说笑单飞白回过头来,遥遥地投来个神情复杂目光,耳朵也竖起来。
匡鹤轩颇感诧异:“谁敢绑您啊?”
既然开话题,宁灼索性简单地讲述他过去。
宁灼没理会他。
冥冥之中,宁灼感觉,他旧生活快要结束。
新生活朦朦胧胧,就在前方,他看不清楚,心里没数。
所以他像动物样,面对未知,先吃饱再说。
这天晚上,“海娜”和“磐桥”起聚会。
此时,被查理曼恨出血来宁灼,正在食堂里吃饭。
近来,宁灼胃口不错。
“海娜”人,私下里致觉得宁灼吃饭约等于是在吃猫食,左口右口,很快就饱,对饮食质量也毫不在意,能凑合就凑合,纯是为补充基本营养而“进食”。
所以他们习惯自己准备点吃,放在基地各个角落,撞运气样,如果宁灼突然有点胃口,就能及时把他喂饱。
他们总鼓动着让宁灼去带夜宵,也是希望他突然馋嘴,能给自己买回样两样好吃回来。
宁灼苦难,放眼整个银槌市,其实真不算什。
在银槌市底层,多是流离失所,多是惨绝人寰。
他比金雪深幸运,还保有大部分肢体。
他比闵旻强悍,能靠着自己力量自救。
他比唐凯唱清醒,他至少知道自己亲眷因何而死,有着明确仇家。
两家起呆这久,早在暗地里各自有交往,只是碍着宁灼和单飞白面子,也碍着他们过去打打杀杀这多年过往,不大乐意把这种关系摆在明面上。
闵旻不出外勤,又性情坦荡,不拘着什,和凤凰交朋友交得最为坦荡,可以说是马当先地破冰。
可群大老爷们儿却扭扭捏捏,即使对彼此有钦佩,也有共同话题,却也只敢私下来,黏黏糊糊、眉目传情,宛如偷情。
不过,几杯酒下肚,大家就没那多忌讳,杂糅在起嗡嗡地攀谈起来。
酒酣耳热之际,匡鹤轩胆子也大,居然没压住好奇,开口打听起宁灼过去事情来:“宁哥,你胳膊是怎……没?”
甚至有人认为,傅老大总守着食堂,也是跃跃欲试地想要把他喂胖。
可惜宁灼年之内去食堂次数少得可怜。
现在他能坐下来,安安心心吃几顿热饭,整个“海娜”都不约而同地喜气洋洋起来。
就连金雪深也挺高兴。
不过他对着宁灼,这辈子嘴上是说不出什动听来:“转性?识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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