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问渠声音略略放低,听来带有几分怀念:“用来抵债。”
但这样情绪流露,不过闪而逝。
他笑嘻嘻地歪头看向霍齐亚:“后来,就是那个老板把介绍给老霍总。说起来,金盆洗手前接最后单,好像就是你爸爸。出山后第单,服务对象就是你,还是自己发单自己接。”
霍齐亚不尴不尬地笑:“跟你有缘。”
傅问渠刚想回话,通讯器就响起来。
此人身上人情味似有还无,不像是先天就有,倒像是后天修炼出来,根本无法分辨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只有得他青眼,才配他豁出命去付出、去交心。
至于其他人,在他眼里都如草芥样平等,如果不是有人花钱请他去“清理”,他上去踩脚都嫌麻烦。
霍齐亚很愿意让他为自己所用。
如果不能为自己所用,最好处理方式就是多和他谈感情,再好好地送他离开。
“私生子”三个字,被他生生咽回去。
子不言父丑。
“哦。”傅问渠说,“你父亲儿子派来杀你杀手,昨天晚上差点被宰,现在关在地下室里。是叫你弟弟来领走啊,还是叫你爸爸来领走啊?”
他无视目瞪口呆霍齐亚,继续拖地,同时真情实感地摇头叹息道:“唉。家人,这是干什呢?”
拖两下地,他又问:“对,今天早上吃什?”
夏天结束之前,“海娜”船造好。
从洋流来看,他们最好航行季节也即将到来。
但“海娜”众人始终没等回来漂在外面傅老大。
别说是金雪深,就连向来对傅老大采取放养态度宁灼,也隐隐生出些不安。
……
他挺松弛地对着霍齐亚挥手,示意自己要出去趟。
傅问渠走到外面草坪上,连通信号:“喂?宁宁,想啦?”
那边,宁灼声音不容置疑:“傅老大,该回来。”
听他这样说,
除非有万全把握,绝不要杀他。
旦杀不成功,那就是后患无穷。
他请示过父亲,老霍总也是这个意思。
于是,霍齐亚绕过“怕不怕”话题,转而同他攀交情:“你和家父是怎认识?”
“有人介绍。”傅问渠托着下巴,是个沉思模样,“当时帮瑞腾下属个研发公司老板做任务,他请干活,但完活之后,总拖着不给结尾款,就自己动手,从他公司拿走个仿生人……”
从那之后,霍齐亚对他抵触之情彻底归零,甚至想要预订傅问渠为自己长期服务。
面对他明示暗示邀约,傅问渠并不接他话茬,只是微笑着反问:“小霍总不怕?”
怕当然是怕。
霍齐亚并不认识“海娜”里好好先生傅问渠。
从他这些日子和傅问渠打交道经验,他可以确信,傅问渠是个妖物。
傅问渠这次出外执行任务,确执行得挺好。
这点,他“服务对象”霍齐亚最有发言权。
某天早上,他从别墅二楼下来,看见傅问渠正在热火朝天地拖地,仿佛是在自己家样认真。
他瞧见霍齐亚,先惯性地问声早,又用种“今天早上吃什”平淡语气说:“小霍总,霍英博是谁?”
小霍总愣下:“父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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