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又听
会儿，李澜急得要哭，刘婕妤却只是抱着他掉眼泪，叫他要好好听父皇
话。
李言从屏风后面走过去，李澜看见他，立刻露出求助似神情，有些泫然欲泣地说：“父皇，你看娘……”
刘婕妤泣不成声，只喊声“陛下”。
李言坐在他床边，摸摸李澜头，说：“到冬至时候，朕会封澜儿为楚王，然后追封你为贤妃。”
刘婕妤睁大眼睛。
其他嫔妃也各有心思，她们沉浸在皇帝笑容里，心里有什
蠢蠢欲动起来。
但这个笑就像是深秋日出前霜花样，很快就消散。
皇帝接下来话让她们所有人都白脸：“别想。澜儿亲娘已经要叫你们弄死。你们凭什觉得，朕会把澜儿养在他杀母仇人们身边？”
皇帝难得语气温存，说话却像刀子，刀刀剐在他妻子们心上，有好几个妃子都忍不住绞紧手里帕子，包括皇后，也包括德妃和陈妃。
皇帝放下茶盏，没有再看她们眼，径直往里走去。
皇帝终于在登基第五个年头踏进后宫。
他带着六皇子李澜，驾临重华宫。
各宫闻风而动，后妃们有正在重华宫，没在也赶来，但皇帝只让六皇子去见刘婕妤，自己则坐在重华宫主殿里，看着这不算大宫殿被后妃们挤满。
皇后坐在皇帝左手边那张上座上：她当年是李言结发元妃，执掌后宫凤印，她配得起这个位置。
可她也只能在这个时候向整个后宫昭示这点。
李言又叹口气：“而且朕会直把澜儿养在身边，不会养到别宫里去。”
刘婕妤笑出来。
她闭上眼睛。
李澜正坐在他娘床边，他娘搂着他，虽然还是明艳动人，但神色已经分明惨悴，面上全是泪痕。
李言听到刘婕妤说：“你要好好听你父皇话，对父皇好，你父皇不会亏待你。”
李言在屏风前站住脚步。
他越过屏风间隙看到刘婕妤哭得惨悴，低声道：“澜儿啊，娘是看不到你封王建府那天，等你不到你接娘出去享福……你定要，定要好好……”
李澜握着他娘手，十分无措地低声说着：“娘，你怎？怎哭……娘，你手好凉呀……”
下首坐着妃子们看着皇帝清冷神色都不敢开口说话，最后是陈妃先开口，她神色悲悯地道：“刘婕妤也是福薄命苦，可怜六皇子，小小年纪就没亲娘。”
然后她听到阵很好听笑声，陌生又熟悉，她抬起头，惊疑地看向皇帝。
皇帝笑起来时候好看极，像是云破月来乍雪初晴，直叫人觉得眼前亮，心魂漾。
陈妃蓦地想起自己年少时候，就是被这样出色容貌和动人笑容蛊惑，才放下候府嫡小姐尊贵身份，心甘情愿给那时候不显山不露水他做侧室。
她以为自己为人妻为人母这多年，早已经过春心荡漾年纪，不再是当初少女，没想到这多年没有好好见过面说过话，再见到他笑时候，自己还是会怦然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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