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该怎和李澜开口。
乐意又上前两步,在皇帝耳边小声说:“陛下,刘婕妤像是要不好……”
李言挑挑眉:“不是说只是偶染风寒?”
顿顿,他看向怀里李澜。
他下子明白过来:在这后宫里,有太多人想要刘婕妤去死。
刘婕妤毕竟是李澜生母,以李澜圣眷,说不得就母凭子贵,到时候或许就会时不时与皇帝照面。
李澜舔舔手指上粘到胡麻,眨眨眼睛:“太苦,放些糖。”
李言看着满杯油花哭笑不得,搁下笔搂着李澜捏他脸,笑骂道:“真是个小捣蛋胚子。”
李澜就委屈起来:“父皇吃苦……澜儿不舍得……”
李言顿时就心软得不行,捏他脸手也成温柔得抚摸。
再好听再高明奉承话他都听得多,总是无动于衷,暗自揣测着那些奉承讨好甜言蜜语背后企图和隐藏刀剑,可李澜只说句“舍不得”,就叫他心软得几乎自伤身世。
李澜每天上午,他爹临朝问政时候就在小校场疯玩,下午就窝在他爹怀里犯困,陪他爹看奏折。
这般同食同寝待遇叫人咋舌,但是日子久也就惯,这世上宠儿子爹多去,其实并没有什好稀奇。
初雪落下时候,皇帝理政殿堂里已经烧碳盆和地龙,温暖如春。
皇帝身体不好,虽然素行节俭,但冬天碳薪怎都省不下来。李澜坐在李言怀里看他爹看奏折看得无聊,抱着入冬之后就没精打采耷拉着耳朵琼琚在殿里跑来跑去。
跑累就坐在他爹身边,捧着小碟胡麻饴糖吃起来。
李言记得这个女子,是非常明媚动人长相,说她艳压后宫也不为过,这样个美人,又得贵子,说不得什时候就承恩又诞下皇子。
没有人敢赌她下胎生出来仍旧是傻子。
再者那些分位足够高妃子,不管有没有儿子,只怕都想要把“不幸幼年丧母”李澜养到自己宫里。
李言叹口气,轻声道:“是朕害她。”
旋即苦恼起来。
李言轻轻地叹口气,把李澜搂得紧些,喃喃地道:“澜儿啊……”
李澜伸长脖子,在他爹脸上吧唧亲口,回抱住他说:“澜儿最喜欢父皇!”
李言摸摸脸,正要说话,有人匆匆到殿里来,凑到乐意身边小声嘀咕些什。
乐意脸色变变,看到皇帝目光已经过来,咬咬牙上前两步说:“陛下,重华宫急报……”
听到重华宫,李澜也看过去,脆脆地叫声:“娘!”
乐意和乐然看着他就这泰然自若地和皇帝并肩坐在御座上,哪怕看得再多,也觉得眉心跳。
小儿本就畏热,又好动,身上棉衣穿不住,李澜只穿着浅鹅黄小衣,李言怕他着凉,又让人给他披件厚些锦缎袍子。
李澜正吃着糖,看到乐意把皇帝苦丁茶端过来,他凑过去看看,闻闻茶汤冒出来苦香,就忍不住皱紧小眉头。
偷眼看见他爹正在专心地看奏折,伸手捻块胡麻饴糖,丢进他爹茶盏里。
李言猛地抬头看过去,神色有些惊疑不定,然后他看到自己茶水上开始浮起颗颗胡麻和朵朵油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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