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觉得好笑,低头捡李澜先前摘得莲蓬,剥两颗莲子要去哄他。
没由来想,倒真是儿大不由爹。以前分明是任打任骂都乖乖受着,现在随便说句就会发脾气。
确实很好。
可是毕竟是生冷东西,他是不敢多吃,李澜又给他剥两个,他就不吃,李澜点点头,说回头叫乐意拿去煮熟再进给父皇,会好克化些。
说着自己又剥个,正嚼着,忽然听他父皇温温柔柔地问:"口个小孟学士,你和孟凡思什时候走得这近?他整日都教你什?"
李澜歪着头看他,黑白分明眼里流露出不解来:"不就是父皇吩咐那些,四书五经,经史子集,国朝典故……哦,他近来常偷偷看些词曲什,说是要回家哄情儿开心,澜儿问他情儿是谁,他就含糊其辞,不过澜儿觉得父皇可能会喜欢,就问他也学点。"
李言点点头,仍旧侧着脸看他,这个角度显得皇帝睫毛很长,挠李澜心里发痒,忍不住亲过去。
眼,为自己想象而羞赧,将莲蓬丢在旁,看着船舷边清波,下意识地伸手去碰碰,清澈水流碎在他指尖,李言觉得凉,收回手来,擎着那支荷花弄水。
荷瓣又落下三两,随着波纹浮到后头去。
李澜在后面笑着叫他:"父皇快看,这是儿臣叫他们种菱角。"
李言闻言看过去,看到水中浮着片藻荇。自幼长在深宫皇帝迟疑地眨眨眼,总不好说自己不认得菱角。
小舟又停下来,后头传来阵水声,李言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扶着乌篷向后望,看见李澜正趴在船头,大概是在捞菱角。
李澜接吻时候就像是小时候吃糖样,先是又舔又含地吮着,玩够就霸道起来,若是糖他是要直接嚼,但他对李言珍重得多,用牙齿磨着细细啮咬。李言力气远不及他,推又推不开,被他亲昏昏沉沉,只好抱紧他,耳边只有风荷摇曳水波轻漾舒缓声响,李澜唇齿间还有菱角清甜……李言觉得耳根烧得厉害,忍不住在李澜嘴唇上轻轻地咬下。
李澜这才松开他,看着他爹被亲吻得湿润眼睛,鬼使神差地福至心灵,他瞪大眼睛讶然地道:"父皇吃醋啦?"
小太子气呼呼地站起来,大声地道:"父皇怎还是不信,真要把心掏给你看吗?小孟学士都有情儿……他又没有父皇好看!"
李言没得心虚起来,别开脸本正经地道:"年轻臣子里,他也是数得上俊朗。"又半真半假地哀怨道:"父皇老,没有以前好看。你每天和这俊朗小孟学士往来,难免要移情别恋。"
李澜气得更厉害,言不发地转身就走,从船头穿回船尾,蹲在那里看着水面生闷气。
他忍不住出言叮嘱:"澜儿,小心些。"
李澜应声,过会儿抱捧菱角来,鲜嫩水红,珊珊可爱。
李言迟疑地看看,问:"能生吃?"
"是啊,小孟学士说嫩红菱剥开能生吃。"李澜在他身边坐下,轻易地剥开个来,先是自己咬口,用力地点点头:"又甜又水,父皇尝尝?"
李言眯着眼看着他,看得李澜都心虚,剥个菱角递到他嘴边。李言低头噙住,慢条斯理地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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