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狗从阮玉旁边抱走,然后坐在他身边,摸上他手,笑嘻嘻想地说:“是你老公啊大宝贝。”
“……”
阮玉转过头,脸愤愤不平,“没你这样不着家老公。”然后又转过头,看陈督眼,“你怎还带上假发。”
看来不认识人都是装。
陈督回答说:“显得比较年轻。”
陈督捧起镜子照眼,隔会又放下来,然后又捧起,又放下。最终叹口气,说:“年轻时候比这些明星帅多。”
小刘:“……”
可是您现在只是个脸橘子皮老大爷。还秃,醒醒。
假发很快就买来,陈督带上后感觉还不错。
他就这样回去见阮玉。
第次化疗结束后,陈督爸爸看上去又瘦不少。而且还秃。
秃。
哎。
02
陈督放下镜子。
于是阮玉爸爸点点头,“那你叫你爸多帮你点。”他说。
鼻子酸,差点哭出来。
陈督爸爸现在估计正打麻醉躺手术台上,别说帮,估计连动动手指都难。
阮玉爸爸又问,“你爸什时候才回来?都几天。”
然后又是抱怨,又是嗔怒地说句:“半截身子都要入土,还到处跑什跑。”
“你也别告诉他。”陈督爸爸笑笑,表情跟个小调皮样,“好不容易找借口和他吵架,说要离家出走。你要说跟你没完。”
傅勋叔叔沉默很久。
然后叹口气,“随你吧。”
爸爸都快八十岁,他七十岁时候就经常叨叨这辈子死而无憾。
然而他现在怎敢死呢。
这是他早就想好说辞。
当天夜里,两个人依旧睡在间屋。
陈督疼有点睡不着。忍许久,半夜爬起来准备吞两片止痛药。
结果阮玉迷迷糊糊醒,半睁着眼,发现身边人不见。
到时候,阮玉正坐沙发上玩狗。
这次养狗叫丁丁。
陈督咳嗽下,说:“阮玉,回来。”
阮玉带上老花镜,眯着眼睛看半天,然后声音迟疑地问句:“……您是?”
陈督脸上顿时表情复杂。
他琢磨会儿,对护工说:“小刘啊,去给买顶假发回来。”
小刘其实是混血儿,中美混血,美国国籍,护理医学博士学位。自学中文,被阮旭高价从美国请过来。
小刘操着他口源自他老娘东北腔普通话,问:“好勒陈先生,你要整个什款式?”
陈督掏出自己老年机,翻到某当红炸子鸡精修硬照,“就这样。”
小刘说:“好吧。”
笑着说:“他就是闲不住。等会就打个电话问问。”
偷偷背着阮玉爸爸给阮天打电话。
阮天说:“爸,您放心。爷爷已经出来。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挂掉电话,坐在书桌前木然半天,回过神时候,泪水打湿衣襟。
……
阮玉爸爸还活着呢,他怎舍得先步离开他。
坐在这,陪着阮玉爸爸下棋,阮天那臭小子代替去守着他陈督爷爷,心里有事,越下越愁。
阮玉爸爸突然停下动作。
“旭旭,你不开心吗?”他脸疑惑看着。
于是强撑起个微笑:“就是公司上事情有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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