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车上哭
撕心裂肺，连腰都要直不起来。所有安慰话都显得苍白无比。
阮天小声跟他说着些什
，不知道是哪句话奏效
，阮玉爸爸哭声终于停下。
后来
去问阮天说什。
阮天说：“跟阮玉爷爷说，爷爷就是不想让你难过才
直瞒着你。你等会要哭着去见他吗？”
05
要出院时候，陈督爸爸病情恶化。
这次再也瞒不住。
阮玉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没站稳，下子跪在地上。
阮天眼疾手快地把他扶起来。
很久，他失去焦距瞳孔慢慢凝视到脸上。
要是阮玉敢忘他，他……他就躲被子里偷偷哭。
陈督换身便服，选个风和日丽日子，在医院后花园拨通阮玉电话。
视频电话。
“之前和几个老朋友爬山呢，山区信号不好。直没收到你电话。”陈督说，“你放心，没事。马上就回来。”
“……爬山怎能叫乱跑呢？又不像你，记性不好。出个门以后回家路都忘。”
为他难过人已经够多。
他不希望再多个阮玉。
03
第二次治疗后，陈督躺很久，才慢慢恢复行动能力。
阮旭打电话跟他说，“爸，要瞒不住。最近阮玉爸爸天天问你去哪儿。”
其实这样并不能缓解疼痛，但是陈督却觉得好受多。
好舍不得你啊。
对不起，这次却要先离开你
然后他起床下楼，发现陈督正在客厅吃什药。
阮玉心头顿时跳跳，“你吃什呢？”
看见阮玉下来，陈督表情倒是没什变化。
他无奈说：“褪黑素呢，半夜老睡不着。听说这个对睡眠好？你也来两颗？”
果不其然，阮玉兴趣怏怏。
医生说很多，外国医生，护工小刘兼当翻译，噼里啪啦大堆话，翻译出来个意思：没救，等死吧。
于是陈督就回去等死。
不用再化疗和吃靶向药。
他依旧受病痛折磨，不过大多时间都没多疼。
偶尔发病时候，阮玉会把他抱在怀里，下又下拍着他背。
“……你说真？”
红着眼眶点点头。
他扶住胳膊，不，是掐住胳膊。
“带去医院。”
他声音里带着哽咽，最后，成声悲鸣，“要见他。”
“你别急，马上回来。”
陈督对着电话前置摄像头，露出个大大微笑。
04
陈督爸爸最终也没能回去。
手术是请外国医生来做飞刀，本来医生都说，可以出院。
这次化疗前，陈督没跟阮玉吵架。他特地选阮玉犯病日子去化疗。
他出门时候，阮玉是不记得他。
有时候陈督也想，要是阮玉病再重点就好。最好彻底忘他。
那他也就可以毫无负担闭上眼。
但是转眼，又舍不得。
“不要。吃完赶紧睡。”
他对这些花里花俏保健品，向都是这个态度。
看见阮玉上楼，陈督这才慢慢松口气。
阮旭曾经问过他，你能瞒时，还能瞒辈子不成？
陈督回答说：“早知道不如晚知道，晚分钟知道，阮玉就能多高兴分钟，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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