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厚小道：“无论江河，上溯至源头，也不过是
眼清泉而已。”
王中正转头向西，眼神似是透过
眼前
山峦，望着极远处某个地方：“江源不敢望，却不知何日能见到大河之源。”
韩冈闻言，嘴角微微翘起。身边这位阉宦，果然对拓边军功动心思。
难行，轻装骑兵经过容易，但载着货物商队就不好走。”
“这条路还算好走！？”
韩冈笑道：“这条路是唐时修筑，已经几百年没有整修，所以看着破败狭窄，其实重修下，就会好走得多。”
他停住马，叫过两名军汉吩咐几句。就看见两人点头后，走下道路。拔出刀，在道边片稀疏草地上挖阵，掘出个坑来。
韩冈指着坑里黄土：“无论汉唐，皆于此修桥铺路。看这下面就是夯筑过熟土，可见本是官道部分。而上面土层是这两百多年来洪水泛滥后才淤积起来。所以只能生草，长不树木。”
他又指着眼前山峦，“等日后攻下木征设在山背后两处寨堡，就可以腾出手来重修鸟鼠山道。那时向河湟运输粮秣就会容易不少。不过若是能夺下河州，控制洮水，大部分粮秣军资又可以改由川中水路转运，费用比起走秦州还要节省。”
听着韩冈将鸟鼠山道古今娓娓道来，王中正总算是明白点为何眼前年轻人这
得人看重。识见渊博，谈吐出众，又加上设疗养院、制沙盘军棋才能，确是难得人才。再想起韩冈自称是第次探索渭源，竟然已经对此处如此解，可见他在其中下过多少功夫。
行人在树林中，顺着连接河湟和秦州道路走来里多地，又跟着王厚拐进条小山道。山道路向上，前方不断地有垂下来藤条和树枝拦路，韩冈不得不派出人手拿着刀去前面开道。
听着身侧林中传来流水声，韩冈、王中正他们又走大约个时辰，树林中山道终于到尽头，眼前豁然开朗，原本被树林遮挡渭源溪流重新出现，而座苔痕处处破庙出现在众人面前。
顺着水流，王中正看着破庙边个碗口大石穴中汩汩流出清泉，摇头叹道：“想不到滔滔渭水，其源头水脉竟然如此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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