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声巨响,村子南面围墙消失不见。被围墙阻拦在外洪流瞬息间横扫村庄。
街道上切,忽然消失不见,人和牲畜绝望地在水中挣扎。
家四口,提前步爬上院中枣树。
水越涨越高,飞快地淹过门槛、淹过窗户,把整个门户吞没,点点地覆盖屋顶。
围墙段接着段垮塌,没入水底。
“好,好,进士,进士。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
夫妻俩又躺下来,很快又进入梦乡。
狗突然叫起来。
全村狗接二连三惊起,疯狂地乱吠着,此起彼伏,有什令他们恐惧东西正在逼近。
夫妻俩再次被惊醒。丈夫警觉地说,“把大哥大姐都叫醒,出事儿。”
“没。也不知是哪里下。”丈夫紧紧衣襟,颤颤索索地钻回被子里。
“说不定稍晚点们这里要下雨。八月天,说变就变。”
妻子说,“可别下太大,地里得去看看,别淹。”
丈夫点点头,“天亮就去。看哪天天气好,把冬天衣服拿出来晒晒。再下几场雨,就要到冬天。”
妻子答应下来,又说,“大姐衣服已经很旧,要买新。不然媒婆都看不上眼。”
这是黄河北岸不远处座庄子。
两百户人家聚居,男女老少不到1000口人。耕种着周围大约七八千亩土地。
村庄外围有着两丈多高围墙,用来抵御南下辽人和盗贼,有着百多年历史。多年太平日子,围墙年久失修,已经有几处垮塌。只在开战前,匆匆用木板和石块堵起来。
河北大地上随处可见这样个普通村落。夜色已深,整个村庄都陷入沉眠。
村庄角,座院落,对夫妻正安然酣睡。
在他们眼中,鳞次栉比村庄,很快就只剩下屋脊忽隐忽现。
妻子脚下滑,手没抓稳,下落入水中。只见浪花卷,人就没踪影。
“娘!娘!”两个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喊。
丈夫把儿女往树梢上推,并不粗壮树桠已经摇摇欲
全村灯火,盏盏地点亮。村民们纷纷出门探看详情。
早起农夫在大街上狂奔,恐惧地大喊着,在他身后,洪水正从围墙缺口处挤进来。道道水柱挤过缝隙,水脉漫过街道。
丈夫双脚软,“发水!”回过头他嘶声喊:“他娘,快把大哥大姐叫起来!”
十三四岁女娃子,还有个八九岁男孩,被他们母亲从房里拉出来。
“他爹。”
“好,好,知道。等地里秋菘收就去城里扯块好料。”
“还有大哥炭笔和簿子。都用完。这两天就看他拿根木棍在地上画。”
“知道,知道。”
“大哥算数好,上回东家娘子还找他算香油钱。要是能读出来,就能去城里做账房。”
“看你那眼界,学会陈会首都夸过大哥。大哥日后要考进士,算学进士。最少都有个举人。到时候,官人能做,议员也能做……”
窗外隐隐有雷声传来,丈夫下惊醒。
“是打雷吗?”
他披上外套,下床推开窗户,向外面探出头去。
秋夜清寒,天上星光灿烂,看不到半点云翳。
妻子也醒,她同样听见仿佛来自天际滚滚闷雷,“下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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