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时手指已经动起来。
夏樵看着他弹开打火机,火星亮起瞬间,忽然想起件事:“对闻哥。”
“说。”闻时点树枝。
“那天……就是从爷爷笼里出来第二天。”夏樵盯着那簇火苗说,“不知道是不是眼花,看到名谱图上——”
他想说“你名字好像亮下”,但是碍于谢问也在,他咕嘟把这半句咽下去,只提后面:“名谱图上咱们家那条线好像往上挪点点。”
“没有。”谢问站在廊下收伞,“还好没有,这体质可经不起洗露天澡。”
这在闻时听来就很有挑衅意思。
他从鼻腔里哼声,心说菜鸡倒是运气好。他默默从口袋里掏出棉线和打火机,转身去花台那扒拉几下。
谢问走过来:“这次进笼心你来?”
“不然呢?”闻时语气不爽,挑三根树枝,拿棉线简单绕下,“再给你次机会耍人玩?”
但它很久没被清扫,墙面有道道泛黄污渍,玻璃也灰蒙蒙,根本看不清里面什样。
站在外面,只能看到几个商铺亮着零星白炽灯,冷清得像个废弃大楼。
不知道是笼主对它印象,还是它本就这样。
“闻哥,你说这是谁笼?”夏樵喃喃道,“会是那个司机吗?早知道不接那把伞。”
闻时却说:“故意接。”
着T恤领口抖抖水:“谢问呢?”
“没看到。”夏樵惊魂未定,“本来跟着你们走嘛,走着走着就发现你俩怪怪,伸头看草,脸都不对!当然撒腿就跑,没顾得上看路上有没有其他人。”
他上次跟着闻时、谢问入次笼,知道笼心般是建筑物。这次便没有乱跑,看到这座商场就直奔而来,目标明确地在这蹲守。
“谢……”夏樵每次直呼谢问名字都觉得很怵,没礼貌。但叫谢哥吧,又有点奇怪。因为谢问虽然温和,却给他种莫名距离感。
他斟酌半晌,才找到个不那烫嘴称呼:“那个,谢老板如果也入笼,应该知道要来这吧?”
闻时眼也没抬。他把树枝拢进手中,手指绕上棉线,顺口道:“没眼花,因为刚解笼。”
夏樵“哦”声,忽然有点激动:
夏樵凑过来说:“不想再进洋娃娃,哥。”
闻时:“嗯。”
傻比才想。
自己水平自己最清楚。闻时饿着时候没法说什。现在吃饱,虽然远比不上有灵相时候,但放在普通判官里也相当可以。
最次……也能把谢问这种半桶水吊起来打!
夏樵:“?”
他正想问呢,不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转头看,谢问姗姗来迟。
他伞好好握在手里,衣服干干净净,就连裤脚都没什湿痕。可见既没有惊吓,也没有跑动。
“你们俩这是怎?就地洗个澡?”谢问远远看到他们,哭笑不得地问句。
“你没碰到东西?”闻时皱眉问。
他刚想说对方有可能先进笼心,要不咱们进去找找?
就见闻时不太耐烦地拎着T恤前襟,避免潮湿布料贴在皮肤上,说:“等着吧。”
你不是不耐烦等???
夏樵在心里说。
这座商场设计得像个卷起纸筒,微微倾斜,线条挺流畅。如果窗明几净,应该还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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