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先生想也没想:“鸟吧。”
他看见闻时点下头,说:“好。”
教书先生再无踪影,没过多久,闻时用他残留缕尘缘捻出只飞鸟。
它跟田野间低空飞过鸟雀别无二样,只是没在任何处屋檐停留,而是径直飞落到那棵弯曲树里。
……
不用他说第二句,李先生就定定地望向那处。
那是棵枝干弯曲树,在雨中温柔地站着,像个倚门而立女人。
也许是心理作用吧……它刚巧站在曾经那间屋子所在地方,又刚巧有着屋里人影子。
等李先生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泪流满面。
这世间有时候就是很神奇,哪怕是点微不足道痕迹,都能让流离不定人找到个归处。
圈。
他在全然陌生地方往来逡巡着,叹口气哑声道:“算啦……”
“算啦。”
不论如何,他算是回家。
李先生在河边估量下,朝着某处躬身作个读书人长揖,作到底时候,低声说句话。
祝来生有幸,能在尘世间等到场相遇。
他哭着,却又高兴起来。
好像直到这刻,他才算真正地回家。
他把装信铜匣埋在那棵树下,然后对闻时、谢问深深行个大礼说:“可以走。”
说着他便甘心闭上眼。
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慢慢消散,融进这烟雾般雨里。就在他消失前最后课,他听见闻时问句:“如果能留下点东西,你想变成什。”
闻时没太听清,大概是……还望来生有幸。
等再起身时候,李先生眼睛已经红圈。
“你看见那棵树?”谢问忽然拍拍他肩,带着黑色手套手指朝他作揖地方遥遥指。
“看见。”李先生哑声说,“也是以前没见过,不过看着应该长很多年。那棵树怎?”
谢问说:“应该是有人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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