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床底下响第四声时候,夏樵裹着被子就滚下来。
他连看都不敢看,径直往房门口冲,结果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个人。
那瞬间,他差点呼吸暂停。
但下秒,他又颤颤巍巍长出口气——站在门外是他哥。
“哥你吓死。”夏樵气若游丝,“你站着干嘛?”
夏樵哭着进间房,打定主意今晚蒙头闭眼到底,碰到什事情都不出被窝。可惜天不遂人愿……
有段时间,夏樵真有点迷瞪,不是受饺子汤影响,而是他自催眠结果。他缩在被窝深处,几乎睡着过去,又被些动静弄醒。
他在深夜寂静中,听到“咚——”声。
……
像重物砸落。
“如果睡不到大天亮呢?”夏樵忍不住问句。
陆文娟脚步猛地刹,过几秒才缓缓转过头来,歪下脖子,用极轻声音说:“会害怕。”
说完,她就下楼不见。
就因为这句话,夏樵恨不得亲自给自己灌蒙汗药。可惜他这体质,把蒙汗药当水喝都不会管用。
于是他开始思索晚上怎样才能尽可能地不害怕:“要不们……挤挤?”
“洗澡没用,没有用。”
说起这个,她就像忽然走神似,叨叨地念好几遍。然后才回过神来,冲众人说:“们这里有个习俗,叫大沐。每隔段时间就会有次,有客人来,也会办次。明天刚好有大沐,你们来得真巧。”
谢问:“这大沐办来干什?”
陆文娟说:“接风洗尘啊。”
这个理由还算可以理解,但她紧接着又说句:“外面很脏。”
“来看看。”闻时说,“你听到声音没?”
夏樵疯狂点头,窜到他哥背后,紧紧揪住他衣服,指着房内那张床说:“听到,就在床底下!”
“你知道是什东西?”闻时转过头来问
隔几秒,又是“咚”声。
夏樵在被窝里猛地睁开眼,缩在黑暗里仔细听着,动也不敢动。可他听会儿,就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那个声音是从他床底下传来。
每“咚”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床板震动,像是什东西在床底下跳。
这是最老式那种床,三面围着,正面带木质台阶。床底四面封实,像个木箱,除非把床整个掀起来,否则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东西。
“怎挤?”老毛问。
夏樵在挨打边缘探头探脑:“就……睡起?”
闻时就站在他背后,在敞着拉链背包里找干净T恤,想把身上这件被老毛喷湿换掉。
听到这话,他动作顿顿,下意识抬下眼,结果刚巧撞到谢问目光。
他触即收,从包里抽件白T出来,听见老毛慈祥地对夏樵说:“不挤,自己睡。”
闻时:“脏?什意思?”
陆文娟思索下,道:“就是脏啊,村里说法,就跟取大名镇不住,贱名好养活样。直都是这说。”
从神色来看,她应该真不知道原因。由此也能判断出来,她估计也不是笼主。
“嗐,看拉着你们瞎聊天。”陆文娟嗔怪句,催促道:“困就快睡吧,们这村子太偏,夜里静,最好是觉睡到大天亮。”
说着,她便匆匆往楼梯那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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