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是某个人。
不会
可能正因为此,他依然惦记着那块地方,盘踞在那里,不给其他任何人肖想机会。
沧海桑田,变幻万千。
百年千年之后,人们甚至就站在那块地方上,也认不出来。甚至包括本该在阵中不得解脱那个人自己。
千百年来,张岱久居上位,享受着这种拿捏别人情绪感觉。以至于这刻,他想压下畏惧,在面前这个人身上也试试。
他期待着对方问句“什疯狂法子”,然后他或许会透露点关于封印阵事情,也许不会。
但其实,那些话是张岱最先说出去。
曾经很长段时间里,他直在那周围打转,想尽办法试着进入那块封印之地,他找过些帮手……也抓过人,囚困、诘问。
他目很明确,他想活着,想长久地活着。他这具凡人之躯承受不那些天谴,但半仙之体定不样。
山上那位仙客已经死,比他这个带着天谴还惨烈,永世不得入轮回。
他只是去拿副无主躯壳而已,算不上邪术。
天换命都陪着他布小个子张齐因为天谴早早惨死,他就真怕。
他当然知道邪术亏损德行,而且是大损,但没办法……
他是被逼,他无路可走。
张岱看着谢问,忽然生出股子冲动。就像明知前面是万丈断崖,也想探头去看眼。说不上来是挑衅,还是为说服自己:不怕你,已经不再畏惧你。活上千年,换无数皮囊,从无数人身上又吸纳着新东西,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空有天资山外弟子。
他咽下口中泛起血腥味,对谢问说:“你知道曾经想过多疯狂法子吗祖师爷?”
但他必然会享受到这个过程。
谁知谢问只是俯看着他,说:“差不多知道,你刚好可以省点口舌。”
张岱:“……”
他早已习惯自己掌控大局感觉,习惯到甚至有点得意忘形。以至于他几乎忘,曾经这个人、乃至松云山上那几个亲徒脉相承做派——
能让他们费心从来只有事,能绊住他们根源也只会是事,牵连众多那种事……
他曾经疯似执着于获得那样躯壳,想着步到位,从此无忧。
后来才意识到,他可能还是痴心妄想。那地方藏得太深,锁得太死。也许他永远都进不去。所以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以凡人身体将就着,靠笼涡补养着。
靠着这种方法,他已经活千年。或许再来千年、三千年乃至万年,也未必不可期。
他已经不再执着于那个半仙之躯。
只是偶尔……在他虚弱至极、趴伏在地,吸着各地笼涡传来烟雾时,会生出丝丝遗憾来。
说完他便笑起来,唇间还沾着血。
尘不到刚被封印那年,封印之地几乎无人敢靠近。
后来不知哪日流传种说法,说封印之地不见,任凭用什方法都找不到那处地方。任何人走到那附近就会迷失方向,绕上几圈,就不知今夕何夕、此地何地。就像被人藏起来,藏在个谁都打扰不地方,消失在世间。
有人尝试过,发现确实如此。于是慢慢,就再也没有人去找。
就当那些故事和故事里人,已经烟消云散,再没留下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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