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青荷明白傅琛意思,终于露出笑容:“会振作起来。”
如果他继续消沉,就太对不起傅琛陪伴,也对不起母亲在天之灵。
他会继续痛苦,但也会继续前进。
傅琛说:“可以当你倾诉对象,心里不舒服时候告诉。”
倾听也是种陪伴,倾诉则可以释放压力。
他知道只要没有亲身经历过,怎安慰都是徒劳,但他希望何青荷能好受些。
“你妈妈希望你过得好,也是样。”傅琛用低沉声音说,“她心疼你,也心疼。”
何青荷从他怀里抬起头,望着他深邃眼睛与高挺鼻梁,心里说不清什滋味。
又酸又甜,胸口情绪快要满出来。
何青荷说:“其实过这多年,已经释然不少。”
傅琛看得清楚明白,但不会说出来,此时此刻分析这些没有意义,现在最重要是,何青荷要如何放下自责与愧疚。
何青荷不是超人,不能拯救所有人,他背负东西太多。
傅琛抱着何青荷,抚摸他后颈,像安抚只淋雨后瑟瑟发抖小猫,说:“你妈妈要是看到你这个样子,该心疼。”
何青荷定住。
“她那宠你,要是知道你父亲和哥哥这样对你,定会骂他们。”
知道父亲在冷,bao力他,但他没有反抗。
他甚至在有机会离开何家时候放弃,重新回到那个冰冷家里,承受父亲忽视,大哥防备,以及弟弟敌意。
何青荷在自惩罚。
他凡事都会想是不是自己错,总是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做得不够好。
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如果自己能做得好点,就能救下母亲。
何青荷说:“好。”
真像安惟说那样,旦开始第次,比如第次依
既然他能说出来,至少说明他有勇气面对。
傅琛表扬他:“你很勇敢,你兄弟如果跟你互换,绝对做不到像你这好。”
何青荷摇摇头:“还是算。”这种事让他来承担,他不想让其他人经历他这样痛苦。
傅琛在心里叹息,怎会有这柔软善良人,何家那几个大老爷们,怎舍得欺负这样孩子,这样兄弟。
傅琛说:“无法帮你分担,但能陪着你。”他依旧像平时那样没什表情,可语气非常郑重,“从今以后,你做任何事时候,都要记得身边有。”
傅琛不解何夫人性格,想当然说出这样推测,何青荷忍不住说:“她才不会骂人,她从不说重话。”
怪不得说何青荷性格跟何夫人相像,原来都是如此温柔。
傅琛说:“那她如果看到现在何家,肯定非常痛心。”
何青荷沉默。
傅琛全力运行中央处理器,在数据库里搜寻安慰话语,可依旧觉得词穷。
傅琛作为旁观者,看得无比清楚。
何家问题在何夫人去世之前早已存在,有偏爱就定会有不甘,很难说何夫人偏爱何青荷时候,何轩柏心理是怎样。
恐怕从小到大,何轩柏都把何青荷当成假想敌。
而何亦竹身为年纪最小家庭成员,非常容易受到影响,有样学样。
何夫人去世以后,何青荷下子从最受宠爱孩子变成最不受待见那个,所有人都通过欺负他,满足自己扭曲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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