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
是，他刚刚爬回去，身后人就睁开
眼睛。
顾如琢静静地望着他。
青年白皙后脖颈和乌黑柔软发正对着他，那脖颈边还带着隐约红痕，是他上次咬牙印。
程不遇这次睡四个小时，起身时已经是下午，身边顾如琢已经不见，好像他半梦半醒间记得
切都是个梦。
程不遇愣下，挣扎起来，往回缩，顾如琢半睁着眼，却跟着勾，把他拉回怀里抱着，毫无悬念地把他压住。
他压低声音说：“……乖。”
这是个很舒服姿势，他半个身体都压在他身上，好像他是只柔软抱枕。
沉沉暖意汹涌而来，程不遇被他压得动弹不得，回头去看他，却发现顾如琢眼睛又闭上。
应该是还没睡醒。
顾如琢躺在他身侧，安静地睡着。
他不知道是什
时候进来，这床很宽大,顾如琢和他中间隔着人多宽距离,面对他这边，同样和衣睡着,没盖被子——或许是不冷，也或许是怕掀开被子会吵醒他。
他向来璀璨多情眉眼旦睡着，也变得安静沉肃起来，显出种与平常不同凛冽。
他应该也是很累，睡着时微微皱着眉，张脸英挺而安稳。
体温隔着被子隐隐传来，沉而暖。
程不遇回房睡。
这是顾如琢房间,他不知道顾如琢是在哪里休息，或许就在这所别馆其他什地方。
他乖乖听他话，洗漱后换干净衣裤。
他想着会儿会有人来叫他,所以并没有打算睡得很死,就和衣躺在床上,闭眼打盹。
这种睡法很不安稳，睡得很浅,时梦时醒，因为心里惦记着要起来下去轮换，心底总像是悬着个警钟。
程不遇感觉自己身后仿佛拥着团沉重火，顾如琢微热呼吸就抵在他脖颈间，吹得他很痒。
程不遇静静。
高中时，他们后来睡觉，就常常是这个姿势。他们二人彼此已经习惯，但现在这样，怎都是有些不妥。
程不遇又挣扎下，这次轻轻把他手臂掰开，才得以脱身。
顾如琢这次像是仍然没有醒，程不遇抬起眼，又观察他会儿，这才小心地爬回自己原来位置，睡起来。
程不遇看他会儿，往旁边挪挪，随后小心翼翼地拎起被子角，往顾如琢身上搭下。
顾如琢要是冻得生病，感觉也是件可怕事情，而且说不定要怪罪到他头上。
就是这下，顾如琢动动，漆黑睫毛微颤，睁开眼睛，那双令人捉摸不透丹凤眼乌黑暗沉，带着睡意望向他。
这眼神里没有别情绪，或许是因为也在困，来不及想如今是什场景，他睁开眼看见他，伸手就把他连人带被子卷进怀里。
他身上很热，气息滚烫。
此时他等待或许已经不是睡眠,而是等着谁来叫醒他。
窗外雨停下来,程不遇把手机握在手中,总以为自己睡很久,但每次浅眠后惊醒，看手机上时间显示，只过几分钟。
窗外雨停,房间中或许有人来打扫过，弥漫着股很干净很清润香气。快到中午，外边也安静下来,终于到天中难得寂静时候。
程不遇再次浅眠醒来时，睁开眼,微微怔。
他望见床上多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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