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究竟有什问题,该怎解,那是秃驴事,与他无关。
他刚跟玄悯手指打架,单方面纠缠好会儿,终于把自己折腾筋疲力尽,不得不暂且安分下来。这薄纸皮做身体终究还是受限太多,让薛闲这前生骄纵惯人分外憋屈。
他被玄悯重新摁回暗袋里,正翻着白眼趴在暗袋口观察着刘家宅院,旁边有人突然出声。
“你嘀咕什呢?这是哪儿啊?”在暗袋里昏昏沉沉躺半天江世宁终于壮着胆子,顺势爬上来
玄悯刚说“有人替你挡灾”,他儿子刘进就栽进水井里。他跑得好好,脚前便兀地多块圆石,刚巧绊得他砸活刘进。
件事情方可说是巧合,可就眼下这情况,“巧合”二字,刘诩是怎也说不出口。
难不成这和尚还真是个高僧?
刘师爷揣着手,硬是撑起脸尴尬笑意,冲玄悯拱拱手:“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玄悯没有理会他,只是兀自抬眼扫量圈宅院。
前。踉踉跄跄往前跑刘师爷脚踩在圆石上,登时个身形不稳,猛地朝前扑摔过去。
说起来也巧,他摔得不偏不倚,刚好砸在那个全无声息少年人胸口。
“咳——咳咳!”
刘师爷手忙脚乱地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是哪个不长眼珠子东西绊他,就听得原本毫无生气少年人突然咳起水,咳得撕心裂肺却又出不声,直到脸色涨红,重新有点活人气,这才抽口气,缓缓平歇下来。
客堂里人登时炸开锅,欣喜者有之,惊奇者有之。
他这动作,倒是勾得刘师爷“嘶”声:“大师,刚才多有怠慢,还望海涵,别同这莽撞人计较。在下刚才那般失礼着实是有缘由,您就看着院子,在下特地请人做过番布置,怎也不至于早早就气运枯竭命数将尽吧?”
薛闲嗤之以鼻:“表面功夫。”
话是这说,但刘师爷这宅院看起来还真挑不出什错。坐北朝南,依山就势,天井是“四水归堂”走势,聚财聚气。方才前厅前头还做道蜿蜒两折鱼池,布是“曲水入明堂”局,保是官运亨通,青云直上。
当然,薛闲本身对堪舆之术也只是略知二,他个四角鳞身,讲究这些那就是吃饱撑。
他看这宅院有没有问题,全凭直觉。打刚才进门,他就觉得这宅子让他极其不舒服,所以才撂下话,说这刘师爷在“往死里讲究”。
刘师爷愣半天,才回过神来,赶紧着人把少爷抱回房里歇着,再去把大夫请来。
他三两语宽慰哭得双眼红肿夫人,而后转过身来,神色复杂地看眼地上那颗圆石,又瞄两眼玄悯。
这番兵荒马乱折腾,搅得刘诩有些疲累。天色渐渐泛些白,细微晨光落在天井中,不甚明显。刘诩再度上下扫量玄悯番——
他依旧觉得这和尚年纪轻轻,怎看也不像是什高僧,不说别,起码资历是远远不够。二十出头人就想修成高僧,怕是青天白日里说梦话呢。这和尚腰眼里挂着铜钱串子,也依旧灰扑扑毫不起眼,除些什也不懂市井小民,谁都会把这样人认定成江湖骗子。
可刚才那连串事情又明明白白地摊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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