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揉。”陆十九极轻地叹口气,干脆把手里木枝直接塞进廿七怀里,又拽着廿七手,迫使他朝上又迈几步。
他越是
十九淡淡道:“能看见你脸,只是看得不大清楚。”
他直接略过廿七后半句,低头在怀里摸出自己贯用木枝,捆绑在中间红绳已经有些褪色,也不知用多少年,却点儿磨损痕迹也不曾有,可见确实是个好物。
“这扶乩用玩意你拿去吧。”十九说着,把木枝递给廿七。
廿七皱着眉让开些,又垂下目光盯着脚下,语气里有说不出烦躁:“不要,你自己拿!凭什给你拿东西……你别多话,净堵着路,赶紧往前走啊,干站着作甚?!”
十九忽然牵着嘴角淡淡笑笑:“不走。”
。
他后脖领衣服破损不少,散乱头发半掩着苍白脖颈,投下大片阴影,以至于在昏暗火光下,不注意都看不出那里有什问题。
而陆廿七个头瘦小得异于常人,有低几个台阶,所以总也无法越过肩背看到那处。
正如江世宁所提醒,这墓道里怕是四处都涂满见血封喉树汁,离外头越近,这种味道便越发明显。
“到。”最前面陆十九在台阶最高处站定,背对着众人说句:“这同前头墓道相对,是最后段,虽然不曾走到头,但估摸着再开道石门,便能出去。”
这大约是兄弟俩相依为命几年里,陆十九极少有个笑,可陆廿七却没有看见。他垂着目光皱着眉,也不看十九,重重地吐口气:“什叫你不走,你别这不讲理……”
他再抬眼时,眼周已经红圈,边说边忍不住伸手狠狠推十九把,“你倒是——走啊!”
玄悯手里火光恰到好处地映在陆十九脸上,只见他原本苍白至极脸上有些细微变化,上庭多些浅淡痕迹,像是隐隐要长出新痣来,刚巧散落在命宫,和原本陆廿七额头上长模样。
“明明能碰到你,你干什不走?”陆廿七红着眼睛,梗着脖子看十九,说话间已经有些压不住喉咙里哽咽。他将这句话反复念叨两遍,似乎又说服自己:“你看,能抓住你手,你跟寻常人明明没什区别。不是说……不是说鬼是碰不着……”
他犟着脾气,死死地盯着陆十九,却发现眼前片模糊,连陆十九模样都看不清。他吸吸鼻子,伸手抹把眼睛,抹到手水。然而再抬头时,还是看不清。
虽然不曾走到头……
这话乍听或许没什问题,但多想遍就觉得不对——既然都已经走到这里,也看见石门,为何不干脆走到头径直出去呢?
刘老头跟着也站在台阶顶端,从玄悯角度看过去会发现,他正半侧着脸,盯着前方墓道某处定定地发着呆,显得神智离散又恍惚。
陆十九没再往前迈步,而是转头静静地看着身后廿七。
“盯着做什,反正也只能看见气,看不见脸。”陆廿七脚步顿,音色干哑。不知为何,他声音莫名有些……抖,像是带着层压抑不住难过和惶恐,“别看,你倒是走啊,停在这里做什?有什话出去再说,懒得听你现在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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