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还没憋出眼泪呢,玄悯大发慈悲地开口,淡淡道:“不必惶急——”
他边说便要伸手摸纸符,平静无波模样倒是让石头张安心些,毕竟玄悯向来靠谱,他说有法子,那就定有法子能活着走过那片雾瘴。
看他摸出纸符,石头张就知道
哦对,龙涎作用不是日两日能消。
呵呵。
在薛闲自认脑子被门挤过时候,陆廿七干巴巴地指雾瘴,冲石头张道:“这种时候还用问?必然是那条看上去要死走那条。”
石头张:“这雾瘴,有有有毒没毒?”
陆廿七:“都要死,能没毒?”
与此同时,桌上草结莫名动,似是被风扫下,改换位置。
太卜把收起这些东西,二话不说匆匆下竹楼,道:“果真有变动,立马出这山坳,再晚些人就要跑!”
约莫盏茶功夫后,又有行人站在太常寺那批人马先前停步路口处,
“咱们该向哪儿走?是这条看着就像要送死,还是那条干净没雾?”其中个中年矮胖男人脸丧气地问句。
这行人不是别人,正是薛闲他们。
定只是生辰或命格肖似人,不可能是想那个。毕竟……”
“别绕弯子,谁?直说啊。”太祝要被她憋死。
太卜抖出那张盖红印薄纸,点着印上“同灯”二字,冲他道:“国师。”
“谁?!”太祝忍不住想掏耳朵,然而碰到面具边缘又愣愣地放下。
太卜重复道:“国师。”
石头张:“那怎走……”
陆廿七面无表情道:“硬淌。”
去你。
石头张简直想掉头就跑,最诡异是,除股子木香,他仿佛在这雾瘴里闻到丝血味,还是新鲜呢。
他当即两股战战,想冲薛闲哭气,看看能不能勾起这祖宗丝可怜之心。
江世静过两日便是生辰,未免遭事情拖延,薛闲没让江世宁跟着,而是留他在方府再陪陪姐姐。余下陆廿七、石头张,还有玄悯,都被他带出来。
陆廿七是人形指南龟,虽然时灵时不灵,但对薛闲这路盲来说,还是有用。石头张记得出当初绑他人,若是找着,还得靠他确认,所以同样是个有用。至于玄悯……
不管有用没用,反正得带着。
这种心理由何而来,薛闲说不清楚。大约是同行成习惯,日不带闷得慌。
不过,将玄悯拽出来出于他某种说不清道不明心思,但真出来,他又有些后悔,毕竟昨夜事情还梗在那里,今天白天玄悯脾气又有些怪,再加上……那方承说什来着?
“不可能不可能,怎可能呢——”太祝连忙摇头,“国师还在法门寺顶呢,咱们出发前还见过。他老人家正闭着关呢,怎可能突然来这清平县,他闭关规矩你又不是不知道,中途出来便是前功尽弃。”
太卜:“当然知晓,所以也说兴许只是肖似之人,不可能是本尊。不过……”
太祝摆摆手:“没什可不过,还是赶紧琢磨正经事吧。”
不过,话虽这说,其实他心里却也觉得有些莫名惶恐。
就在太卜重新专心看起龟背纹路时,雾瘴远处突然传来极为轻微星动静,像是有什东西不小心拍打在竹叶上发出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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