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闲有些说不清道不明感觉——挑不出错,却又似乎还差些什。
不过眼下也不是深挖时刻,他收那半真半假冷漠表情,恢复贯懒懒散散模样,冲这屋子抬下巴,“瞧你这看谁都是身污秽讨打脸,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跟谁同伙,不然另方准得被你气出血来。别沉思,看看墙角地缝吧,既然这屋子是你,你直觉总该比旁人准些。说!玄机在何处!”
这祖宗说着,还假模假样地拍把桌案,当真装上审人狱卒。
玄悯:“……”
某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神技寻常人无福消受,即便是玄悯也有些无可奈何。
薛闲下意识移开目光,硬邦邦地道:“这可真是只傻鸟。”
那黑鸟张着翅膀叫声,探头就要去啄他。
“还听得懂人话,看来真是个成精。”薛闲不满道,“你对着这秃驴叫起来就是嘤嘤卖乖,对着怎就叫得这样粗?嗯?看你这身油光水滑毛大约都不想要!”
这孽障活不知几百年,还爱跟鸟般见识,也是能耐。就见他这说着,还当真抬手要去薅秃黑鸟尾巴毛。
黑鸟斗不过他,粗粗叫几声,炸着翅膀换到玄悯另侧肩上。这样来,两人之间便没间隔。
——禽鸟多数天性敏感,不会有哪只鸟会这样堂而皇之地落在陌生人肩上,还去蹭人脸。
“这、这是怎回事?”石头张已然头雾水,弄不明白这事态发展。
薛闲面无表情地瞥那傻鸟眼,冷哼声:“还用说?显而易见,这鸟认得这秃驴。”
“所以……”石头张喃喃道。
“所以这屋子很可能是和尚。”陆廿七冷静地补句。
他默然无语片刻,正想开口,却见那成精黑
薛闲收笑,看玄悯眼,淡淡道:“屋子是你便是吧,你不是抽筋骨人,这点确信。不过你和那人之间兴许也有关联。希望你们是对头,而不是……伙。”
说这话时薛闲面无表情,玄悯也异常沉肃。以至于墙角石头张大气不敢喘,就连贯不顾旁人陆廿七都觉得这气氛叫人不那自在。
薛闲盯着玄悯眼睛,没错过他眼里任何丝情绪,若是他没有看错话,在他说最后句时,玄悯神色有过闪而逝变化。
那变化微小而难以觉察,看不出是何意味。但至少……并非是无动于衷。
只是已经同行这般久,若是玄悯对于同他为敌这件事仍旧八风不动、古井无波话,那差不多可以就地分道扬镳。
陆廿七他们没看到玄悯拿着书册,若是看到,连“很可能”这三个字都不会加上。
“这就是你屋子。”薛闲看着玄悯眼睛道。
玄悯扫眼肩头黑鸟,不得不说,他向来不喜人或物贴得太近,可这黑鸟凑过来蹭他时,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熟悉感,且并未心生厌恶,所以他在心里也有定论:这屋子恐怕确实是自己。
薛闲盯着玄悯眸子,玄悯也抬眼看过来,目光毫无躲藏地“嗯”声,只是应答完之后,他却不曾将目光挪开,而是依然静静地看着薛闲。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目光在屋内灯影映衬下有种沉厚之感,甚至让薛闲觉得,玄悯有些在意他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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