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瘦削修长,本是极为好看,却同样苍白得毫无血色,几乎泛出种带着死气灰。
那是玄悯手,而玄悯正从他脸侧抬起头来,垂着眸子掩在阴影之下,又被层薄雾笼着,让人看不清情绪。
那其实是个极为暧昧姿势,就好像刚结束个吻。
然而透过水雾看着这切薛闲,甚
紧接其后,铜镜躺着那片地面上杂乱血迹中,突然显现出阴阳符。薛闲看见玄悯捏着铜镜手指抽,整个人似乎都僵下,目光有些空茫地朝黑水潭投去。
而就在他僵住那瞬,薛闲也听见自己脑中“嗡”地声响,像是有谁甩着皮鞭在脑中抽鞭子,将人抽得蒙,半晌回不过神来。
当薛闲略有丝回神,能转动脖颈时,他便发现,那黑水潭已经不再是片幽黑。它好似变成面镜子,幽黑水面上缓缓显出幅场景。
那场景虽然模糊得犹如梦境,却莫名叫人心中悸,仿佛被蛊惑般沉浸其中……
那似乎是在山河之间,狂风在耳边交错呼啸,群山在身后隆隆震颤,滔天江浪犹如奔腾而来千匹白马,几乎要掀到天上去,无数惶恐惊叫和凄声哭喊被狂风和大浪撕得支离破碎。
边蹲下身来,琢磨着要不要干脆将这黑水潭整个儿抽干。
他盯着黑水潭看片刻,发现这潭中水深浅难测,至少从他这角度,只能看见片幽黑,根本看不清更深处东西。
这水抽送去哪儿呢?他胡乱扫眼周围,心里暗道:“说什也不再徒手吸,上回在坟头岛底可恶心坏,再来回真能吐屋子。”
思忖间,他目光突然落在脚边不远处躺在地面上铜镜上。
看那铜镜边缘处所沾血迹,想必也是先前来着人留下,或者说……根本没顾得上拿走。薛闲伸过手去,打算将那铜镜拿起来看看,却在手指触及铜镜边缘瞬间,感觉到那铜镜微微抖下。
泼天罩地狂浪之下,塌陷滚落山石之中,有两个跪坐着身影。
尽管切都犹如蒙层水雾,薛闲却依然眼认出来,那是他自己和玄悯。
他看见自己垂着双手,犹如石像般动不动,深黑长袍似乎被浪潮打得湿透,裹在身上,不知为何透出股浓重阴沉感。
长发湿漉漉地黏在脖颈间,衬得脖颈皮肤苍白得毫无血色。
而再往上……他双眼被只手掌蒙住。
金属质边缘磕在石质地面,发出些磕碰声响,紧接着那黑水潭也毫无征兆地发出轻微“咕嘟”声响,像是有什人朝里头透小粒石子,打破水潭面平静。
玄悯闻声转过头来,朝薛闲手边铜镜和那泛着涟漪黑水潭看眼,干脆也走过来蹲下身。
“这铜镜倒是有些古怪,你看看。”薛闲在他蹲下时,用手指将那铜镜朝玄悯面前推推。
玄悯皱着眉打算拿起铜镜细看番,却在手指触到铜镜时,听到更为明晰抖动声。只是这回铜镜反应比薛闲碰它时反应大得多。而黑水潭里涟漪也陡然变快,整个黑水潭似乎在那瞬间活过来似,圈圈飞速地朝外扩散着波纹。
玄悯下意识想将那铜镜丢开,却发觉那铜镜似乎黏在他手指间似,时竟抽不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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