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镜和黑水潭组成个阵,只是被这些乱血掩盖住,以至于时大意不曾察觉。”玄悯淡声说着,似乎已经恢复过来。
“什阵?又是心魔?”薛闲皱眉。
他摇摇头,用种十分平静语气说道:“是得见死期。”
薛闲呼吸窒:“死期?”
玄悯这才想起什般,蹙着眉道:“这种阵法对真龙这等神物应当是不起效用……你看见何事?”
“秃驴,醒醒。”薛闲声音依旧低低,透着丝哑。
依然没有任何应答。
薛闲皱着眉,手从玄悯肩上滑落下来,落在玄悯手背上,而后握住他手指。
他这动,玄悯手指便同地上铜镜分离开来。
薛闲只觉得自己手指被玄悯反握住,也不知是为缓解身体上痛苦还是些难以剥离情绪,玄悯攥得非常紧,紧得薛闲都觉得手指骨骼生疼。
至都不曾注意到这点,因为玄悯在抬起头后便声声地闷咳许久,他只手掌依然蒙着对方眼睛,但另只手却在越来越沉闷咳声中垂到边,而他那贯白如云雪僧袍,则满是血红……
大片大片血迹从他胸口、腰间晕散开来,像是流不完般,将整件僧袍浸满。
薛闲看着玄悯蒙眼那只手也渐渐失力,几欲滑落时,周身突然如同发寒般,蒸出层冷汗。他眼睫颤,猛地个激灵,从那水雾缭绕场景中脱离出来。
他睁着眼茫然许久,耳边嗡嗡鸣声才渐渐散去,沉重而急促呼吸声隐隐传进他耳里。
又过好会儿,他才意识到,那犹如从噩梦中乍然惊醒呼吸声来源于他自己。重新清晰视野中,那汪黑水潭依然静静地泛着涟漪,上头什场景也没有,消失得无踪迹。
薛闲脑中正空茫片,听见玄悯这话后,又觉得自己所见应当是谬误,这阵法既然对他不起实际作用,那他看见可能是受这阵局影响所致些幻境,就好比做个囫囵梦。
他兀自琢磨解释番,这才缓缓定下心来。有见玄悯
他也没抽手,只是抬起眸子,就见玄悯刚转过脸来,眼神还有些空茫,眉心却蹙得极紧。
他目光似乎还没有找到定点,在薛闲脸上散乱地扫两下后,紧抿着嘴唇阖上眼,许久之后,才又缓缓睁开。
“现在醒?”薛闲低声问道。
玄悯盯着他看会儿,眸子深不见底,又复杂得叫人分辨不清。片刻之后,他垂下眸子,松开薛闲手指,“嗯”声,而后宽袖扫,那铜镜便被扫去墙角处。
“方才那黑水潭……”薛闲撤回手,疑惑地开口。
而玄悯则完好无损地半蹲在他面前,手指没有泛出死灰色,僧袍也没有晕染出大片血。只是此时他正侧着脸,目光半垂着落在黑水潭上。
他似乎也被拉进某种场景之中,不知他看到是和薛闲所见相同场景,还是别什,只见他略有些空茫神情中少有地显露出丝别情绪。
那情绪旁人难以琢磨,只是看让人莫名觉得有些难过……
薛闲沉静地盯着他脸看片刻,突然皱起眉伸手按按自己心口,然后长长地吐出口气,抬手试着拍拍玄悯,哑声道:“秃驴?”
玄悯似乎根本听不见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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