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那张沾血纸符拍在薛闲颈侧,那不断蔓延青黑色当即停在纸符前头。
他又将另张拍在薛闲乌骨鸡爪似爪背上,而后轻捏着薛闲下巴,让他将脸朝左边偏些。脖颈延伸往肩膀筋骨线条因为这个动作而绷直起来。
玄悯垂着眸子,将薛闲右侧衣襟拨开些
玄悯:“……”
痒着实是件要命事,比痛可难忍多。
这挨千刀蜘蛛毒性着实有些厉害,单就是朝薛闲手指尖端注入点毒汁,他整个手臂都犯绿,并且还有要往肩膀脖颈蔓延趋势,若是再上脸,那就好看。
那种从血脉里往外涨痒意让人手足无措,心口惶急,但凡忍耐力低点儿,指不定此刻已经涕泪泗流地满地滚,说句“生不如死”也不为过。
薛闲皱着眉,脚下都有些发飘,因为强忍着缘故,眸子底发热,漫起层水雾。他抬脚朝玄悯走步,想催玄悯帮忙,结果鞋底着地时,却好像踩不实般朝前踉跄过去。
也瞧不见,只是因为这蜘蛛颜色纹路同石质地面近乎模样,若是动不动地趴在地上,旁边人即便将眼睛瞪瞎,也难以分辨它所在位置。
而自打它落进薛闲掌心里,它那身皮壳就活似在褪色似渐渐变淡,仅仅是片刻工夫,就快同薛闲手掌融为体。这骗人功力着实让人叹为观止。
那边玄悯本也是顺口问,没想到他真抓住,当即愣下,大步走过来嘱咐道:“当真是蜘蛛?小心些,万万不可被其咬——”
他话为说完,就见薛闲摁着掌心那根手指已经泛起青黑色,由指尖路朝上蔓延,眨眼间就到手腕。
那样子着实不好看,整只手活似被火熏燎过又浇层菜汁般,活似乌骨鸡爪。
玄悯见他连站都站不稳,当即将他抱起来,大步走到石台边才放下。他试图让痒得不行薛闲松开手,谁知这祖宗双龙爪比谁都难掰,硬是将那蜘蛛圈死在手中。
薛闲背靠着石壁倚坐在石台上,歪歪斜斜直不起身,冲玄悯道:“赶紧,挠两下,手手手。”
龙血本该可以化毒,所以大多数毒物对薛闲来说起不什大作用,顶多伤口又瞬间地灼烧肿胀或是发紫发黑,但是几乎转瞬就能好。
眼下这情况足以说明这天煞蜘蛛毒性究竟有多强,饶是薛闲叶有些耐受不住,更难想象若是寻常人中个招,会狼狈成何种模样。
玄悯当然不可能真毫无顾忌地伸手去抓挠气,因为有些毒性是越抓挠越厉害。他看眼薛闲漫到肩窝青黑,摸出两张纸符,当即划破手指在其中张上笔走龙蛇。
薛闲瞥见他走过来,当即无辜又无奈地抬起脸,干笑声:“稍微说晚那点点。”
玄悯:“……”
“嘶——”薛闲下意识吸口气。
玄悯听便皱眉,要去碰他手,将那会咬人毒玩意儿接过来,“疼?”
“那倒不是。”薛闲表情透出种哭笑不得崩溃感,他边毫无章法地蹭动着无名指和小指,边让开玄悯手,道:“这玩意儿滑溜得很,难抓,别换你拿,咬都已经咬。只是劳驾帮个忙,腾不开,这只被咬手快痒疯,帮挠挠,快快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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