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贴着脸颊,指尖贴着指尖,是全然安稳。这种大胆而毫无防备触碰,他从前不习惯,而今也只能慢慢习惯。
只有容仪这里他没来查看过,明行所在之地,就是最安全地方。
他已经有段时间日夜不休,前有耗费法力为王城做结界,后边又是催动法力做药、做凤凰窝,再是巡检神官坞上下,直没有休息机会。
外边水汽弥漫,他手腕上伤痕依然隐隐作痛,在梦里也不放过他。
那道伤被相里鸿发现,拿来药草,催动法力给他治,只是明行业力太强,每次眼见着伤口就要长好,停止施法后,伤口又会瞬间破裂渗血,只能拿纱布缠起来。
下刻,相里飞卢怀里沉,容仪瞬间变回人身,少年柔软胳膊就环住他脖子,带着他起滚进榻里。
相里飞卢单膝跪在榻上,勉强稳住身形,没被他扯得摔进去,容仪却迷迷糊糊有些清醒。
他半睁眼睛瞧他眼,勉强伸个懒腰,嘀咕声:“床上是好睡些,你也过来吧。”
他这句话里带着他习以为常语气,略微漫不经心和高高在上,是明行语气。
相里飞卢被他拽着,僵硬着身体躺在他身边。
凤凰呼噜声还是和以前样,如同吹哨子哨鸣,时不时地响下。
相里飞卢再抬起眼,望见桌上凤凰窝也不见,或许是被容仪用什法器收起来。
他略微动,将手轻轻抽出来,他呼噜声就立刻停止,被打扰似不满地哼哼几声,过好会儿才继续。
房内很安静,青月镇人把最好炭火都供给他们,炉火烧得里面暖洋洋,被凤凰盘踞地方跟着增生起洋洋暖意,合着花香与檀香,萦绕鼻尖。
外边隐约有神官巡守脚步声,压低声音谈话。
相里鸿问他是怎回事,他只说:“是过来之前,次除妖时不小心落下伤。”
他又梦见那个黑暗里自己,只是这次他不再坐在暗处,那怀里鸟儿不知去向。
他抬头看天空,只看见黑洞
容仪在梦里叹口气,裹着被子摸索着温暖所在,挤着挤着又进他怀里,手仍然攀着他脖子,脸颊贴上他脸颊。
容仪脸颊微微有些凉,肌肤轻软,细如凝脂。
床帐这方通红窄小天地间,似乎只剩下轻和软,温暖跳动烛光,身边人轻缓呼吸。
兴许是太过舒适安逸,困倦在这刹那间汹涌而至,相里飞卢也在这刹那控制不住地阖上眼。
他隐约间有个念头浮现,不知这凤凰是否又用类似催眠术之类法术,但是这个念头没转完,他已经陷入深眠。
相里飞卢用另手轻轻托着这凤凰,动作放轻,缓缓站起身来。
他单手抱着他,怀里毛茸茸凤凰在梦里感应到热气流散,很有紧迫感地往他怀里紧紧,优雅修长脖子卷过来,绕着他肩膀挂住。
他起身往床边走去,动作很轻地想要把他从自己身上摘下来。
凤凰毛轻软柔顺,还有点滑,捋就下来,挂不住,可他拂开他,他就又迷迷瞪瞪地伸长脖子卷上来。
相里飞卢垂下眼,耐心地和这只凤凰做着斗争,想把他放到床上去。到最后却见到容仪似乎是不耐烦,或者压不住——他总是被他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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