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刑认真地听着,也没有嫌弃他娇气要求多,只是说:“好。”
容仪:“?”
他没有想到兰刑真很快去叫人,清空神域皇宫御花园,用法术复刻个人界。侍卫、宫人们都换凡人衣服,沿街做生意。这个地方大大小小生意都有,不仅有蘸糖葫芦,还有卖糖画、糖人,书市、面馆、裁缝铺、当铺、酒楼应俱全,片繁华热闹景象。
容仪立刻也来精神,先跑去赌坊玩几把
“师父醒?”兰刑声音从另侧传来,循着声音过去,少年人穿着身黑色劲装,手里握着把长剑,显然在修行。为防止容仪睡觉被打扰,他在周围设置个隔绝声音结界。
兰刑伸手取消结界,提剑从另侧走出,“今日看见个食谱,让他们用花泥和神鹿奶捣练实与仙石榴,汁水滤出来做成凉糕,师父,你试试。”
他将手里剑放回桌上,面带微笑,“看你这几天,像是吃练实也有点吃腻。”
容仪又被戳穿,他有点不好意思:“最近不太有胃口。”
“师父想吃什,尽可以跟说。”兰刑说。
去降福泽,你也不准他踏入半步?”
相里飞卢回答依然中规中矩:“需要确认下姜国平安。他如今在哪里?”
众人又议论圈后,纷纷说:“不清楚,般在五树六花原吧?”
那只漆黑鹰隼忽而煽动翅膀,腾空而起,如同汪墨泼向空中,随后又像雾样消弭无痕。消失之前,它回头看眼相里飞卢,血红双眼里带着丝熟悉轻蔑。
容仪又睡醒。
容仪拿块糕在嘴里咬着,感觉甜腻腻,没什滋味。天界这些东西,初飞升上来人或许会感到无比惊艳,但是什东西吃久,就都是那个味道,不变地让人想起仙界那些流光溢彩云。
他发觉自己想念人间——这种想念里避开那个他不想回忆人,他想念长街上游走花灯和人群,空气里弥漫着炸糕和山楂香气,货郎担子揭开,冒着袅袅青烟,孩子们捏着糖人乱跑乱撞,入夜之时,烟青色暮色从城墙东边往西边蔓延,灯光也随着日落趋势,慢慢蔓延,最后在人心上渐渐合拢,落成安定烟火气。
他小声说:“想吃糖葫芦。”
“糖葫芦。”兰刑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三个字,他去人界次数也不少,知道这是个什东西,“好,去替您找。”
“不爱吃那种买好现成。”容仪想想,给他描述,“喜欢自己去买,要有店家站在那里做,旁边有大人小孩在等,山楂又大又圆,有些酸,现场蘸糖,撒白芝麻,吃时候很脆,还带着热气,很香。”
他最近闲得无聊,什都不太想干,于是就吃睡,睡吃,居然还清瘦些。
床榻被褥柔软,睁眼就是兰刑帮他准备琼浆玉露,新鲜练实,床榻顶上堆着上百本人间小传和风月戏本子,房中燃香袅袅,熏得人昏昏欲睡。
兰刑有时候在房里,有时候不在。
在时候,容仪总能望见他在雨前走廊外提笔写字,留给他个清隽挺立背影。兰刑来神域之后,总穿身黑或者身白,显得稳重而老成。
别人都不被允许进入他们这里,留给容仪完全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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