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然是少年人背影,身粉白衣裳,肩膀瘦削,这个模样每寸,都被他印在脑海中。
此时此刻,兰刑才放下手,眼底浮现出恍然大悟神色,只手轻轻地把容仪拉过来挡在身后:“才看到来人,贵客大驾光临,神域不胜荣幸。”
——“不准吃。”
容仪有些走神。
“不好吃吗?不好吃们再去另外家糖葫芦看看。”兰刑见容仪没动,呆呆有些可爱。
容仪背对神域大门,他正对,依稀能看见门口缓步走来个银发青衣身影。
他收回视线,仍然带着温顺笑意,用他今天稍稍有些僭越口吻:“吃得头发都散,也不知道。”
“画自己。”容仪伸手指自己,“只凤凰。”
“用法术造个模板不就行?”兰刑说,他微微俯身,越过他手,点个凤凰图形法术,让糖画圆融自然地出现在案板上,玲珑剔透只凤凰,栩栩如生。
他递给容仪。
容仪接过来,抱怨说:“这样也太没意思些。”他张嘴咬口,兰刑唇边泛起丝笑意:“那师父你别吃。”
“已经吃。”容仪跟他耍赖。
牌,随后又跑出去,看兰刑找来人做糖画。
兰刑找来人居然做糖画功夫很纯熟,滚烫勺子舀黄澄澄糖液,沿着铁板挥舞几下,幅糖画就落成,按上竹签再立起来,就是张糖画。
容仪手痒,他叫兰刑过来:“快来快来,陪玩玩这个,在人界时就想玩这个,可惜摊主般都不准,说妨碍他们做生意。”
旁边有人来禀报消息,兰刑笑着说:“就来。”随后转过身,问道:“怎?”
还没等报告消息人说话,空气中凭空散出团黑烟,只黑隼凛冽现于空中,告诉他:“相里飞卢正往神域而来。”
容仪歪过头,才想起来自己睡醒后也没有打理头发。
兰刑从手中掏出个金玉圆梳,伸手替他别上鬓边,挡住那段残缺头发。梳齿做得很细巧,掩入细密发根中,只能看见外边大气金叶子与浮花雕饰。
他知道这个办法是五树六花原那个新神教他。
但他不在乎,他会用更好东西,来替他挡住旧日伤痕。
他们身后,相里飞卢停下脚步。他苍翠眼紧紧地盯着眼前人背影。
“总比你给造雕像要好吧?”兰刑说,“五树六花原那个,只能勉强看出是个人。”
容仪眼睛瞪圆:“你今日怎回事,胆子有点肥啊小徒弟?”
平时兰刑都循规蹈矩,温顺谦恭,连玩笑话都不会说,实在是无聊板正得要死,今天居然还肯跟他说几句俏皮话,容仪有点高兴。
他笑着,又咬口,清甜香气在唇间绽开,脑海中却在这刹那响起另个声音。
冷静,沉定,带着说不清道不明宠溺。
“知道。”兰刑微微点头,随后神色恢复如常,“不拦他,切如常。先陪明行。”
“是。”
容仪正在努力地画凤凰。
但那勺子太沉,他总是掌控不好力度和时间,糖画总是被他画得乱七八糟,这次是连圆墩子小鸡都画不像。
兰刑看他画半天,问道:“你想画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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