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不敏感细心人,只是因为现在青墨七中离市区远,不怎知道鹿行吟来后样子。之前他只察觉鹿行吟像是不爱回家,没有再想更多。
顾放为随手把笔往桌上扔,两腿交叠,声音跟着冷下来,但只是慢慢问道:“等下,没听清,您刚说什?”
“就让他在校医院先看看吧,这晚们也不好过来。”季冰峰说。
顾放为笑笑:“原来如此,那好,打扰。”
电话挂断,顾放为表情没什变化,紧跟着拨打另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您好,请问你找谁?”
顾放为往纸上写着温度,说:“鹿行吟生病发烧,度数挺高,跟你们讲声。他现在在学校这边,你们看情况要不要接他去医院。”
季冰峰不认识他声音,在那边迟疑下:“您好,请问你是鹿行吟同学吗?”
顾放为说:“是,你们要把他接回市区吗?”他看眼笔记上数字,“烧到38。”
另头停顿会儿,语气听起来有些冷淡:“你们校医院开着吗?”
笃霍思烈这些明着调皮捣蛋跟屁虫还难搞。
鹿行吟生病睡他客房,顾放为怕他难受,自己拿床被子去睡沙发。
客厅摆着两个邮包,其中个拆开过,另个原封不动。
顾放为看到它们时,动作停滞下,随后移开视线。沙发垫上有什东西软软凸出来,顾放为俯身看,是两件毛衣。
件红,件白,外边用个劣质布面编织袋包起来,编织袋上字样是“冬桐市老年协会”。可能怕透水,里边还用保鲜膜包层。
顾青峰新任助理声音响起来:“喂,少爷?这晚打电话过来,有什事吗?”
“叫个医生来
“开着,打过针。”顾放为说。
季冰峰说:“这晚,现在来接也不方便,既然已经打过针,应该没什问题。接到市区,用药也是样,也就是打点抗生素和生理盐水。”
顾放为正在写字手指顿住。
霍家办事效率他是知道,两家世交,顾放为也更清楚霍家对家里小孩那种珍而重之态度——曾经有次霍思烈在校踢足球韧带断裂,霍母只差请来专家会诊,就算是普通感冒,也会特意接回家休养。
哪怕接电话只是个助理律师,但是季冰峰态度,或多或少也就是霍家本身态度。
他看会儿,把它们收起来叠好,找个曾经香水盒子袋装进去。
手机电充到6%,顾放为重新开机,思考会儿后,还是给霍家打个电话。
鹿行吟他哄不动,还是有必要通知下霍家。
他自从来到青墨七中之后,原来常用号码已经换过,霍家那边暂时还不认识他这个手机号。现在虽然已经晚,但是顾放为清楚知道,像顾氏、霍氏这样企业,家里保姆、管家、律师等人都会有套固定轮班机制,保证24小时都能应对突发情况。
他随便翻下,在通讯录里找到个姓季律师,依稀记得是霍家那边最新代理人。这个人他听霍思烈霍思笃也提过几嘴,大意是抱怨现在这个季律师管他们比上个严格。不过顾放为回国后,去自己家次数都屈指可数,别说去霍家,他没见过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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