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行吟负责准备晚饭,鹿奶奶午睡比平常久点,发出让人听很难受、仿佛呼吸不过来样鼾声。
鹿行吟动作每每被这声音打断,好在持续时间并不长。
晚上,他陪鹿奶奶散会儿步,回来后照常写作业。
写着写着,他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似,挠挠头说:“对,奶奶,们学校有个竞赛班报名,这里有张告家长通知书要签字,还有要家长本人和学生起给老师打
“回来多久?”
“两天,周天晚上车回学校。”鹿行吟说。
鹿奶奶喝口水,笑起来::“那和隔壁李家上大学孙女也没差,就像上大学样,周末就能回来。”
鹿行吟看着塑料袋里药,问道:“——奶奶你们刚从市医院回来吗?是查什?”
“也没什,就还是那些老毛病,老都这样。”鹿奶奶说,“等会儿有人上门送土鸡蛋,再买半只土鸡,晚上就弄个鸡汤吧。去睡个午觉。你房间直是那样,被子自己换。”
门。
院子里和平常不太样,兴许是因为主人有几天没在,杂草冒出来,挤占原本整整齐齐花木空间。室内同样,虽然所有东西都在该有位置,但是没有原来那样齐整。
鹿奶奶直是个所有瓶瓶罐罐都要贴合对齐人,鹿行吟走进去,把个没拧正糖果罐拧好,心里沉沉仿佛压着什东西。
他是个敏感多思孩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小时候听得清邻里对他身世议论,他不在乎,但每次鹿奶奶出远门买药材,或是将他暂时撇在医院输液而自己回家做饭时,鹿行吟就总是会想——鹿奶奶这大年纪,这孤独个老人家,会走到哪里去,会不会遇到场,bao雨、次不讲理冲突、个不看路出租车司机。
会不会他在遥远地方念书个夜晚,老人家就悄悄离开这个世界。
鹿奶奶作息雷打不动,切都和往常样,祖孙俩平静随意地过着日子。
鹿行吟点头说:“好。有人上门,会开,还想吃祥和酒楼酒糟汤圆,晚上去那边端几个菜。上次给您买监测手表,您没带吗?”
这个小城里人都互相认识,酒楼里外带都不用打包,如果住得近,直接连锅端走就行,总之都会还。
“带着呢,今天充电,本来也是要去医院,就没带。”鹿奶奶瞥眼他带来东西,轻轻叹口气,“从那边带东西过来干什,家里是会给你缺吗?带,那边怎想,也难说。这个年纪男孩儿,都花钱去上网,买零食,就你往家里寄。这没到你毕业工作,不该是你寄钱时间。”
鹿行吟只是笑:“有电脑上,也有零食吃,那边……很有钱,不缺啊奶奶。”
他曾在电视剧中看过“天人五衰”,讲将死之人,第条就是不再整齐洁净。
他动手把家里都打扫遍,随后静静等着时间过去。反复多次打电话询问,不礼貌,所以他永远会掐住大人们承诺那个时间点。
下午两点钟,鹿奶奶回来。
满头银发老人梳洗整齐,样子比他离开前老些,干瘪些。她用往常有些严肃,又温柔慈和眼神看向鹿行吟:“回来?”
鹿行吟站起来,接过她手里药,点头说:“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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