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他听见顾放为在另边笑笑,声音已经有些冷,那是他生气前兆,“五万块钱,买个竞赛作弊?”
“哥哥。”鹿行吟低声说,“知道这样不对,但是当时真很需要那笔钱。”
外边大雨滂沱。
他听见顾放为也在另头深吸口气。
“去申诉,现在去。”顾放为声音笃定而不容
“知道。”鹿行吟深吸口气,努力稳住情绪,“陈老师跟说。没进就没进吧。”
顾放为顿顿,“——你三年前竞赛金牌被取消,是怎回事?”
声音微微凝涩,呼吸微微停滞。
鹿行吟沉默会儿。
“为什不说话?”顾放为问道,声音里紧张和急切已经很明显,“你作弊吗?”
电话挂断,周边气息也跟着下子陷入空茫。
鹿行吟没有空去想为什省队名额没有他,没有空去想叶宴打他电话干什——他所有精力,仿佛都在听见霍江话语之后耗尽,只剩下捧鹿奶奶从小为他护住微光,燃烧着让他想要回家。
只想回家。
电话铃声又响起来,是顾放为。
鹿行吟深吸口气,调整情绪后接,声音有些沙哑:“喂,哥哥。”
睛,摇头说:“这不可能。”
“是真,要调鹿行吟学习档案给你看吗?”陈冲眉头皱起来,“他不可能,但是档案确实是这记载,就是想问问他,但是鹿行吟那边直没联系上。看你样子,你也不知道这是什情况?”
档案中,初中鹿行吟照片躺在页面上,少年苍白而瘦削,比现在看起来更加稚嫩。
顾放为盯着档案看几秒,还是说:“——不可能。”
他站起身来:“去问问他,这件事追诉期还没过,他可能是遭人诬陷。”
“没有。”鹿行吟轻轻说。
“那后来是为什——”
“因为当时奶奶要去市里做手术,没有手术费,有人找到,只要愿意让出个名额,不申诉,等新高开学之后,就有,”鹿行吟声音沙哑得更厉害,“五万块钱。”
“……”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
“你在哪?”顾放为声音在另边听起来很担忧,“你在干什?为什这多人找你你都没联系上?”
“在回冬桐市路上,奶奶可能出事。”鹿行吟努力稳住情绪,“山路上没有信号,只来得及和陈老师打电话,电话里没说清。”
“奶奶怎?”顾放为问道。
“不知道,联系不上,那个报警系统提醒,没接到消息,报警给警方后他们让先回来。”鹿行吟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事。”
“那你个人就跑回去?至少也得跟叶阿姨他们说声。”顾放为说,“这个先不提,小计算器,你没进省队,你知道吗?”
*
三个小时之后,大巴车终于出山区路段,大巴车停下来修整。
鹿行吟什都没带,手机电量也即将耗尽,他找人借充电器,先是给冬桐市警方打电话,但是对方依然只是对他说:“你先回来,小朋友,你是个人回来吗?”
“十七。”鹿行吟说,“大概还有几个小时就能到,应该去哪里找奶奶?”
“先去街道办吧,有人在那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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