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林水程说:“你就在这睡吧。”
傅落银感觉到自己心上积压气泡,都在这刻全部破裂、爆炸
傅落银拔插头,查看下林水程伤口——非常完美,没有沾到点水,于是笑笑。
他又低下头问他:“想吃点什吗?”
林水程摇摇头,从他怀里抽身出去,从枕头底下摸出个U盘:“去下电脑房,你早点睡吧。”
傅落银揉揉脑袋,感觉到自己确实有点困,于是起身准备往客房走。
林水程披件外套走出去,看看客房床上用品。
“病人好好休息,别天天……想这些思想不健康东西。”傅落银声线最后抖两下,他自己也没有察觉。“病,病好再说。”
林水程不再说话。
傅落银为转移注意力,只能拼命做当下事。他仿佛在此时此刻化身成全世界最认真负责男朋友——或者搓澡工,他给变温浴缸重新放遍微烫热水,随后在浴缸边缘铺上厚厚两层大毛巾,让林水程可以把后脑勺放在上面。
傅落银观察下林水程伤口,受伤地方已经结痂,只是那疤痕很软,好像轻轻碰就会破似。
他又贴片防水创可贴在上边,随后调低水温,慢慢地浇在林水程头发上。贴着头皮,轻轻地摩挲那湿润柔软、乌黑头发,打上洗发露,而后轻轻搓洗出绵密泡沫,顺便轻轻给林水程按着头皮。
口气:“不,不,不想做。”
他不想做不是因为故作姿态,而是他不喜欢看林水程这样不把他自己放在心上样子——就为补偿他,或者还他吗?
如果是这样,不如不要。
林水程视线停滞在他脸上,随后往下看看,继续若有所思。
傅落银开始恢复理智,他捞条毛巾开始给林水程擦洗,刚动作半,他又石化。
他行李不多,被子都是现买,因为没计划过家里会有客人,共就只买两床,现在都在主卧堆着。客房床上可怜巴巴只有床毛绒毯子。
傅落银看着林水程走进去,抱起那床毯子——又回主卧,直接把毯子往床上扔。
首长被惊跳,喵喵叫声,警惕地跳起来。
林水程回头来看傅落银。
傅落银动也不敢动。
那动作很轻,很温柔,林水程居然又在浴缸里睡着。
傅落银发现他睡着之后,动作更轻。他小心翼翼地给林水程冲掉头发上泡沫,而后把他抱起来,用干毛巾被裹住,走出去放在床上。
他身上已经被水沾湿大半,但是他顾不上处理。傅落银把林水程抱在怀里,和以前样,找来吹风机,轻轻地给他吹干头发。
吹头发时林水程醒,并且没有继续睡下去,他就安静配合地靠在他怀里。
半晌过后,嗡嗡吹风机声才消退。
他听见林水程说:“可是有点想做。”
平平淡淡四个字,声线清冷温和,仿佛是声细微叹息,从中无法辨别任何情感波动。
刚刚泼下那盆冷水瞬间蒸发。
“心如擂鼓”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傅落银这个时候感受,他觉得血液冲上脑门儿,连耳膜仿佛都在鼓动。
他声音开始变得有些沙哑,还有点慌不择路凶悍意味:“……不许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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