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棉签不小心按重些,滴多余消毒剂顺着燕绥之清瘦脚背,正要往下滑,顾晏顺手用拇指抹下。
……
这脚搞不好要瘸。
顾晏收拾好小盒离开阳台时候,燕大教授看着脚背上小口子幽幽地想。
“应该是刚才玻璃溅到,流血没看见?”
燕绥之闻言低头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右脚脚背被飞溅玻璃划道口子,伤口应该不大,但渗出来片血,他皮肤又白,衬得格外扎眼。
“还真没注意,小口子而已,破点皮哪里算破,不用管它。”燕大教授本来还翘着二郎腿,放松又优雅,被顾晏这指,非但没把右脚抬高点,甚至下意识要把右脚放下去。
然而顾晏却已经弯下腰,毫不在意地握住他脚踝。
燕绥之:“……”
这人说话毫不避讳,说完抬眼,才发现顾晏微微皱下眉。
燕绥之蓦地想起之前被扯走黑色被子、被推拒白色安息花,还有些小而又小细节。当时他没怎在意,现在再想起来,突然有点丁点儿别滋味。
很难形容,但让燕大教授心里某角倏然软化点。
也许是有个欲扬先抑过程,这比他冷不丁撞见劳拉他们准时准点拿着安息花去墓地见他,更让人感慨些。
燕绥之顿下,非常自觉地改口:“是说,在他们认知里,已经死。”
“自己来。”他惊跳,脚背筋骨都绷起来。
顾晏不咸不淡地道:“摔杯子,玻璃渣伤人,当然得善后。”说着他还皱下眉,道:“别动。”
燕绥之:“……”
早已准备好棉签把伤口擦拭遍,混杂薄荷味消毒剂落在脚背上时候有点儿凉。这是各类消毒剂里最温和种,洇进伤口里也不会疼。
顾晏垂着目光,神色如既往地冷淡,“还真被菲兹说中,出门趟伤次脚。”
顾晏可能没想到惯来无所谓燕绥之会改口,微微愣下。
灯松林万千萤火光从阳台外侧投来,映得燕绥之眼睛片清亮,像是夜里盛着月色湖。
“这位同学,都改口,眉头就别皱吧。”燕绥之眼里含着笑意。
有那瞬间,顾晏眉心下意识皱得更紧些,不过他自己很快反应过来,倏地松开眉心。他垂下目光,没答话,而是冲燕绥之腿抬抬下巴,“右脚抬起来点。”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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