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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与其说是在做旧案分析,不如说……是在不断假设论证,如果接到那个案子,会不会跟你做样选择,而那个选择能够说服自己,贴合所有固有理念。”顾晏道。
事实上,那段时间他耗费巨大精力,最终做出来分析几乎已经能够说服自己,甚至在分析那个案件过程中,他本身也已经有前所未有磨砺变化。
结果,在收尾阶段刚好碰到燕绥之那场生日酒会。
他问燕绥之那个问题,其实只是想再确认遍。可是燕绥之却说,他压根不会去想什初衷问题。
但那时候他没有往这方面想,只下意识地觉得燕绥之话给他触动。
直到他碰到那桩旧案。
那个嫌疑人是家曾经很有名医院副院长,牵扯进桩医疗命案里。说起来那时候情况跟这次摇头翁案有点像,嫌疑人态度惹人厌恶,大众舆论也几乎是边倒。
不过燕绥之当初辩护也证明,控方证据确实存在着漏洞。
如果所有人经验直觉包括已有证据指向,甚至嫌疑人反应都能表明他真有罪,最令人痛快方式就是让他应罪伏诛,但偏偏还能找到些缺漏。
记得那场讲座,也……刚好记得你。恕直言,以为你是去打发时间混学分,点儿也看不出你在惊喜。”
顾晏:“……”
不过,由于燕大教授半开玩笑似打岔,顾晏因为回忆而无意识蹙起眉心松开来,表情有些无奈。
燕绥之抬抬下巴:“继续,你面无表情,其实特别惊喜,然后?”
有那瞬间,顾晏似乎想刻薄下或是做点什去堵某人嘴,但是他最终还是继续说下去,“当时以为自己碰到个理念完全重合人,而在那之前刚好对你有些认知,所以很高兴。但后来,再想起这段话时候,发现你其实刚好避开其中矛盾。”
“那时候刚好陷在瓶颈里,或者说……有点钻牛角尖?”顾晏道,“当时听你答案,觉得之前花费时间分析折腾自己傻透。”
看,你努力解释论证那久,其实对方根本没想过这些。
偏偏那时候他刚意识到自己对
该怎办?
在最初接触到那个旧案时候,让顾晏态度转变并陷入沉默其实不是单纯理念不合。而是他自己固有理念内部矛盾和冲突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军人父母遗留给他品格是最为朴素纯粹道德观和正义观,如果按照这个,他希望那个嫌疑人毫无转圜余地,结结实实被扔进大牢。
但法官外祖父言传身教法庭公正,让他又万分在意证据链完美无缺。
还有绝不能丢弃无罪推定。
因为燕绥之说是给那些年轻学生建议,事实上依然没有真正回答那个女生问题,更没有谈过自己想法。
燕绥之想想,道:“那个问题其实非常难,有人从最初就避免回答,避免自寻烦恼,有人几十年都纠缠在其中,也没能有什答案。而在你们那个年纪,所说话,很容易成为某种引导。给出答案,很可能成为你们今后数十年思维限制。”
“嗯。”
顾晏点点头。
这种考虑他当然知道,即便燕绥之不说他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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