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晏点点头,“无论是警方还是公众,在找不到其他佐证情况下,恐怕都会认为,那些老人精神失常是过度惊惶恐惧导致。”
“当初柯谨出事时候,不在德卡马。”燕绥之道,“后来也只听你们提过几句,他那几天都是个人呆在住处?”
顾晏回忆片刻,“应该是。”
那位逍遥法外李·康纳给柯谨寄邮件时候,顾晏去看过他,陪着喝几次酒。那时候柯谨状态很消极,但还不至于到无法照顾自己地步,还有乔跟着他,顾晏还是放心。
后来因为有些案子上事情要处理,他出差十天,在回来飞梭上接到乔信息,说柯谨进医院。
电梯门应声而开,顾大律师身正气,抬脚就走。
燕绥之有点想笑。
某些同学对着不相干人张口闭口都是“实习生”,说得平静又正经,好像再习惯也再正常不过,怎对着他这个当事人,就又被锯嘴呢?
哦,发烧时候例外,夜深人静时候也例外。
充分演示下什叫做闷着骚。
眼就能拆穿。这其实会给人种“心机粗拙”感觉,好像只要找到漏洞反驳他几句,让他防线崩溃,他就兜不住要说真话。
但燕绥之和顾晏很默契,没有个人出声反驳。
因为他们知道,这只是“好像”而已。
“这样当事人,你以前碰见过?”燕绥之问。
“偶尔。”顾晏说,“不过你好像碰到过不少。”
他赶去医院时候,发现乔脸色比墙皮还难看,坐在病房外面长椅上揪着头发沉默异常。
柯谨状态消极那阵子,乔还不像现在这样,没有理由寸步不离地看着柯谨,关系再好也不能从早盯着到晚,完全不给私人空间。那阵子乔没怎休息,中间发过次烧。那两天换做柯谨照顾他,不知道是因为有事可以分散注意关系,还是故意装出来,那几天柯谨看起来几乎已经恢复正常,甚至还会因为乔故意搞出糗事笑出来。
烧退之后,乔接到两个很重要投资会通知。他原本打算直接翘,又被柯谨拦住,说自己好很多,离开几天不至于怎样。
乔开始死活不放心,后来怕把柯谨情绪搅乱,再加上当时有心理医生建议别否定他要求,别给他压力,
检测中心很忙,毕竟现在感染者批接着批。
外面等候席已经坐满拿着单子人,燕绥之看眼他们号码,也没去跟人挤,干脆跟顾晏两个远远地站在落地窗边。
隔几米盆室内盆栽沿着落地窗放排,每株都有人高,它们丝毫不受人影响,在充溢着“感染病毒”环境里郁郁葱葱。
两盆盆栽之间就像个天然隔间,燕绥之和顾晏撑着半人高箍栏,看着窗外。
“水槽和食槽都检测不到毒剂残留,如果那位奥登老人被发现时间再晚点,检验人员在他体内也检测不到反应。”燕绥之说,“那……所谓致幻毒剂就完美隐匿。”
燕绥之愣下,又挑起眉。
电梯下得很快。
他瞥眼跳成“3”数字,略带促狭地问:“你不是毕业之后就跟断绝关系?怎接什案子碰到什当事人,你都知道得这清楚?”
顾晏:“……”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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