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指那种怕。”燕绥之说，“而是……有点小心翼翼。”
他说着干脆翻过身来，看着顾晏
眼睛，“你这
聪明，应该明白
意思。”
顾晏沉默
片刻，“嗯”
声。
不知道为什，明明就是这简单个音节，却让人莫名有些闷闷。
他皱下眉，目光落在旁边落地灯上有些出神，过片刻后，他开口道：“爆炸案……发生之后那几个月，失眠过阵子。”
不过对方显然很细心，直在根据他细微反应调整着力度，很快便手法娴熟起来。
痛感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是舒服。
燕绥之身体点点放松下来，枕着手臂安静好会儿，突然轻声开口道：“顾晏。”
“嗯？”
“你是不是有点怕？”
他脸牙疼地来回打量圈，干脆怎舒服怎来，趴在床上。
床塌陷下些，顾晏坐在旁边，他上来之前也已经洗过澡，温热躯体伴着沐浴剂清淡冷香浮散开来。
顾晏伸手将他衣服下摆撩开些，又因为两人靠着缘故，露出来截腰间皮肤碰到顾晏衣服布料。
不知道是不是洗澡缘故，燕绥之被硌地方终于泛出青来，在他肤色衬托下，突兀得有些惊心。
顾晏盯着那块看会儿，手指摩挲过去，动作很轻。
批新药，里面当然也有化淤青喷剂，磕磕碰碰喷完揉按会儿就能好。
燕绥之没有跟过去，他刚才也被撩出火，这会儿正靠着器材缓和呼吸。
他看着客厅里顾晏背影，若有所思。
喷剂在汗淋淋皮肤上用没什效果，燕绥之也不琢磨什锻炼，干脆上楼洗个澡。
顾晏上来时候，他头发刚吹得半干。
这大概是他第次谈论起那段日子，说完句之后总会沉默下。
“其实不是真睡不着，只是不太希望自己睡过去。”他说，“因为那阵子……总会重复做些梦，梦见同学聚会时候，劳拉他们跟说，弄错，爆炸不在你那个酒店，你已经恢复工作，又新接某个案子，也许某周会回学校做个讲座。”
这个
顾晏动作顿下。
接着，燕绥之感觉自己额头被他摸下。
“……”
他没好气地抓住那只手，从额头上拉下来，“拐弯抹角说说胡话？”
“你从哪里能看出怕你？”顾晏低沉声音太适合夜色，外面,bao雨倾盆偶尔还夹着雷电，他却始终平静温沉。
燕绥之缩下。
“疼？”
“不是，痒。”
药剂冷不丁喷上来时候几乎是冰，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顾晏温热手指已经揉按上去，把片药剂化得跟体温样，又过会儿后，甚至开始微微发热。
燕绥之身体很僵，顾晏开始手上力道总是重不起来，弄得他痒得不行。
燕绥之看到他手里喷剂，“还真打算用药？老实说，看到这种东西，就觉得自己好像上年纪。”
顾晏无视他胡说八道，朝床和沙发椅各扫眼，“趴床上，还是趴沙发上？”
燕绥之：“……”
这话听着怪怪，但谁让他硌到是后腰呢，除趴下，没别选择。
燕大教授突然觉得自己白瞎半个小时锻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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