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某次生日酒会也是这样,结束时碰上少见,bao雨,原本要离开人纷纷笑闹着缩回来,重新在客厅聚集,围成片,聊着些久远而模糊话题。
那时候,顾晏就坐在燕绥之身边,手肘架在沙发扶手上,支着下巴沉静地听着,落地灯勾勒出他英俊轮廓,不管说什做什,总会显出几分冷淡来。
以至于某位学姐忍不住逗他句,“以后找女朋友,不会这样吧”
当时燕绥之听得笑。
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他会被那个曾经冷淡学生抵在床上,眯着眼仰着脖子,脖颈和眼角眉梢涨潮般漫起红色。
他很理智,也很清醒。
他知道那些就只是梦而已。
也许是因为现实好得出乎意料,所以夜里总要有些梦来提醒他别太忘形。
顾晏低声说:“在适应。”
“那你得抓紧。”燕绥之说,“否则会显得适应太快,像个欺负学生流氓。”
人总是这样,说起那些曾经有过浓烈或直白情绪时,声音总很平静。
却偏偏听得人很难过。
“那些梦场景总是很真实……有时候醒过来会有点分不清真假。所以给自己找很多事情来做,晚上会看很多卷宗,包括那些年里各种冗长爆炸案资料。”
“其实那些案子关联性并不大,就只是单纯都叫‘爆炸案’而已。”
……
他长直腿从被子边沿伸出来,忽而又绷着筋骨蜷屈起来,和雨水样潮湿汗液顺着膝窝沿着小腿滑下去。
“顾晏……”他喘息着低低叫声,尾音却倏然变调。
“嗯?”顾晏低低应声。目光从半阖眸子里投落下来,从他微张唇齿间扫过,又顺着他喉结吻上去……
燕绥之抬手抵着潮湿眼睛,内心片麻木——
锻炼顶个屁
这话刚说完,他就感觉顾晏微凉鼻梁在他脖颈间摩挲两下,然后咬着他,低声道:“你可能有点误会……”
“好好说话,别咬……”燕绥之微微偏开头,动作小得完全不足以躲开什,显然意志点也不坚定。
……
窗外依然是瓢泼大雨,雷声却已经远去。
遥控器在沙发扶手上,窗帘还没有拉上。大片潮湿雨水在玻璃上蜿蜒出纠缠痕迹。
但总会觉得不太甘心,总会觉得也许是自己漏掉某个关键字眼,也许关联藏在某个不起眼角落中。总会想着,定有些什没有发现复杂原因,否则……好好人怎会说不见,就真再也不见。
顾晏又阵沉默,然后说:“最近……还是会梦见些事,梦见菲兹他们匆匆跑来跟说,弄错,没有什实习生,都是些荒谬臆想。关于你最后个消息还是爆炸案,最后次聊天还是十年前。”
燕绥之看他好会儿,生平头回感到种难以表述心疼。
“没弄错。”他伸手摸着顾晏侧脸和脖颈,然后倾身过去抱着他,“活得很好,身上连旧伤口都没有留下,托你福恢复工作,接过新案子,等到这些乱七八糟事情解决,也许某周,会回到学校做个讲座。当然,觉得也许第场效果不会很好,会有人吓晕过去也说不定。”
顾晏下巴压在他肩窝里,声音响在他耳边,“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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