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茫然
片刻，似乎在努力思考发生什
，却又怎都做不到。他
睫毛翕张几下，目光明显变得焦躁起来。
又过好
会儿，他才意识到他可以站起来，走过去。
这个简单动作他却有些乱，起身时候手指不注意碰到旁边搁着水杯。
咣当——
玻璃碎片混杂着水溅地。
燕绥之：“……”
对这时候乔少爷来说，抬头见人比受伤流血可怕多。
不如行行好放他马。
“真没伤到？”燕绥之又确认遍，“膝盖呢。”
乔摇头。
“那你捂着干什？”
“……”乔少爷捂着脸崩溃会儿，故作平静地说：“惯性。”
顾晏毕竟是好朋友,听就懂。
燕绥之疑问道：“什惯性？”
顾晏：“……丢人先捂脸。”
如果上天给乔次重新来过机会,他会选择锯嘴。
可惜这个世界不能倒带。
刚被抡下来那瞬间，乔大少爷大脑是空白,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发生什事，就觉得膝盖有点疼,手掌有点麻……
等他彻底反应过来，他已经条件反射地手捂住脸，手拽住裤腰。
两只胳膊肘分别被人架住，乔知道那是匆忙来扶他顾晏和燕绥之。
乔原本能在那里捂到世界尽头。水杯啷当脆响却让他把“丢人”扔到边，几乎是在听见声音同时就抬起头来，直起上身。
他看见柯谨隔着段距离站在那里，眼睛颜色被阳光映照得很浅，非常无措。
柯谨在安静时候状态会好些，舒适温暖环境对他有益，相反，切突发状况，尖锐声音和破碎东西都容易引发他失控。
眼看着他越来越无措，乔张开手冲他展示下，表示自己并没有受伤。接着满不在意又略带尴尬地笑下：“
今天腿脚可能有点笨，不小心摔个马趴。”
他这开口，柯谨注意力又被引开。无措模样收些。
燕大教授有些无奈看这小傻子会儿，脑中蓦地想起刚才那幕。
万分魔性地重播几遍。
他终于还是没忍住，拍拍乔算作安慰，然后抵着顾晏肩膀无声又混账地笑起来。
顾晏：“……”
客厅另角落，坐在阳光里柯谨手指突然抽动下，他盯着乔看很久，像是不能理解他出什事，又像个极致困倦人企图从朦胧模糊意识中挣扎出来。
这是乔少爷人生信条。
乔少爷有记忆以来，姐姐尤妮斯就是这嘱咐他——丢人时候，要把别人捂上，要把自己捂上。
本意可能是逗他玩儿，但是两三岁时候乔少爷是个名副其实小傻子，照做次数多,就习惯成自然。
对此，顾晏也不是第回碰见。
乔少爷腾出只手无声冲顾晏比个拇指，表示你说得对。
“脸伤？”燕绥之问,“唉你别捂着。”
顾晏试图去拉开他手,想看看他脸究竟是怎回事。
乔少爷死活不撒手,他摇摇头含混地说：“没事——没事没事没事——别拽别拽,缓缓。”
“先让们看看有没有流血。”燕绥之说，“屋里有药箱,起码先处理下,你不能这闷着。”
乔依然不抬头，“没碰到脸,手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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