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择木迟疑地问:“那你为什还在这里?”
乔看眼墙上时钟,说:“晚上9点钟飞梭机回德卡马,你知道,把柯谨留在别处太久不放心。”
“嗯,知道。”
乔又说,“从早上进看守所到之前走出会见室,断断续续地劝你将近8个小时,累是很累,气也没少气。不过那是以案件利益相关人身份。现在距离出发去港口还有两个多小时,这次回德卡马,也不知道什时候有功夫来天琴,所以再陪你坐会儿。跟案子无关,单纯以个……多年玩伴身份吧。”
赵择木不知想到什,眉心微皱。这让他看上去神色复杂,似乎有肚子话要说,又似乎句都倒不出来。
之前面对他冷处理,乔总会软硬兼施,苦口婆心,发挥个话痨极限水平叨叨个不停,企图靠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他,但最终又总会被他这副模样堵得喘不上不来气,然后摔门而出。
但这次不同,这次乔从进门起便没开过口。
他靠坐在椅子里,垂眸拨弄着两根手指,安静很久。
窗外有鸟呼啦飞过,赵择木轻缓地眨下眼睛,有那瞬间,几乎产生种错觉——乔好像已经放弃。
赵择木目光落在窗外好半天,终于还是收回来,改看向乔。
天琴星,傍晚。
乔摩挲着手指上智能机,再次推开会见室门,“帮再找次赵择木吧。”
整天下来,管教们已经跟这位大少爷熟悉,听见这话也不觉得意外。他们在心里叹服这位少爷毅力,虽然撇着嘴摇着头,但还是把赵择木领进会见室。
如果燕绥之或者顾晏在这里,定会诧异于赵择木变化。
当初在亚巴岛海滩上赵择木,虽然偶尔会看着海岸出神,但多数时候也是谈笑风生,他穿着得体,举手投足尽是副成功商业人士模样。
乔又道:“别太感动,玩伴还得加个限定词——曾经。这几年别说玩伴,凑在起说都是假惺惺场面客套话,现在这境况,场面话说不,也就没什
“看干什?”乔拨弄手指停,抬头问他。
“……你好像不打算再从这里问什。”除早上刚见面招呼和寒暄,这是赵择木说第句话。
在看守所里呆久,他声音变得喑哑,听上仿佛饱含疲倦和心事。
乔想想,撇着嘴点点头,“差不多吧,磨你整天也没管用。你知道,最烦件事翻来覆去拉扯个没完,没意思,真。”
他摊开手,冲赵择木比下,“刚才也想通,你要真不想说,就算被磨得开口,也可能会倒堆假话。强扭瓜不甜,这道理还是懂。”
可现在,他面色灰暗憔悴,下巴上尽是青色胡茬,头发有段时间没打理过,鬓角没过耳尖,刘海耷拉下来,双眼就隐在刘海投落阴影里。
整天,乔每次看到他,都有找把剪刀把他刘海全剪冲动,总觉得那发梢晃就能扎进赵择木眼珠里。
管教把人带到,跟乔打声招呼便退出会见室,顺手帮他们关紧门。
其他人走,整个会见室就变得安静起来。
赵择木如既往,看着窗外言不发。不知是在出神,还是纯粹拒不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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