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旻道:“知道,你把他给朕叫过来。”
明慎就过来,带着他高价买到祛除手茧香粉,见到玉旻没有奏折要他来帮忙写,也没有其他事情,于是兴致勃勃地凑到他跟前,要给玉旻按手。
“拿走,阿慎,不涂粉,这是女儿家才涂东西。”玉旻本来想批评他只想着窑子,明慎来就忘,他躲几下,而后被明慎灵活地把揪住,眼见着就要往他手上抹,忽而喝道:“明慎接旨!”
明慎楞下,而后继续拧着脂粉盒盖子,心无旁骛地给他涂,笑嘻嘻地道:“臣过会儿再接旨,旻哥哥。”
“你真是……”玉旻看他挖团脂粉往自己手上涂抹,轻轻柔柔地擦着,声音也越来越轻,另只手也放下来,揽住他腰,“反你。”
年离京,也没有来得及好好看看他生长十五年京城,记忆囿于他年幼时火光四起、铺着红砖瓦家,他曾目睹他父亲引以为傲华服绡衣变得焦枯泛黄,呛人烟火被泼天降下大雨浇灭。除此以外,只剩下冷宫凄清蛐蛐声,夏日有虫鸣,冬日能在半人高杂草中找到虫蜕,干枯,捏就碎掉,安静地掉落在碎雪中。
等到江南,他哥除给他接风以外,第件事就是拉他去江南最繁华街市,找到最阔大气派个窑子,明慎这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多炫目多彩东西,原来姑娘们不必穿模样衣裳,原来红墙碧瓦、矮檐流水也能这样好看,如此,明慎发掘到自己人生中第大爱好——逛窑子。
单纯听那样热闹、生动声音,都让他觉得好。
明慎出来趟,除没看到京城窑子,让他有点失望以外,其余还算满意。他给小公主带鸩车玩具和小泥人,给自己买糖葫芦和糖包子,给程多裁几身衣裳,最后想到玉旻,转来转去,腿都酸,才敲定给玉旻买盒消除手茧香粉。
买完后他就后悔,宫里什都有,玉旻理所当然什也不会缺,不过左思右想,他还是将它带回去。
明慎咕哝:“给您养十年都没有起茧子,两年不在,您就不爱惜自己手,旻哥哥反正是皇帝,想怎样都可以,可要找谁说理去?程爷爷和哥都只会骂,也不敢还嘴。”
“哦,霍冰还骂你,怎骂?”玉旻不动声色。
明慎想想:“就是全天下哥哥骂弟弟那样骂,其实哥也是为好。”
神官追在后头嚎:“大人!大人!给买个竹雕笔洗好不好!中意很久!陛下说全给报销,您帮混混可以吗,们上班很辛苦,上回淑太妃想贿赂给她测个好听点封号,都没敢收……”
明慎于是给神官买个笔洗,又严肃地告诫他道:“可是你不准再给旻哥哥打小报告。”
神官立刻保证:“那哪儿能呢?根本算不上小报告,其实是陛下体察大人,想时时刻刻陪在大人身边,然而心向往之身不能至,于是派下官来至……”
明慎听他胡咧咧,放心回宫。
神官转头就向玉旻报备今天事:“皇后娘娘起初见到自己排行不高,有些不开心,可是开始逛街就开心,本来吃包子吃得很开心,听说紫禁城附近没有窑子,于是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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