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旻顿顿,道:“是朕心上……心上最重要个人。”
室内鸦雀无声。
稍后,玉旻又轻轻叹口气:“他没有跟朕打个招呼就走……虽然给留字条,也每月寄封报平安信进宫,然而他都是托人帮忙寄送,找不到他究竟在哪里。他那个人,身体不好,心思纯善,实在是容易被人欺负。”
欧阳夕照道:“这确实……”
“罢,不提他,来与朕痛痛快快喝场罢。”
两年已经过半,等到他回去之后,下个两年呢?玉旻还要使出什手段去搪塞剩下生?若是他执意立玉玟为不被众人承认女帝,等他们百年之后,谁又来保护这个团天真小女孩?
他再度被这些问题困住,分神,连玉旻和欧阳对话都来不及听,等到“明慎”两个字从玉旻口中说出时,他才猛地睁大眼。
玉旻道:“是?未曾听说这个人?不过朕想,他或许也会换个姓名,请您帮留意便可。他生得比您高上些许,皮肤百姓,相当有书卷气,样貌也十分标致。朕这里有张他画像,您可以看看。”
接着是纸张抖落声响。
明慎却莫名其妙心下紧——鬼使神差地,他忽而想起他回京后同玉旻置气那次,那个长安城管给他画五十张小像,最后只收回来四十八张。
他强装镇定地道:“算,算罢。突然想睡,睡觉,就不下来。”
“好。”那边答得很快,明慎却在对方离开下刻就后悔,他冲出去,对着脸惊诧地回头欧阳夕照磕磕巴巴地道:“想下,见到圣上机会千载难逢,还是去,去罢。”
欧阳没有多说,先带他过去。把他安置在屏风后,又提前给他上菜。
但明慎已经什都吃不下去。
分秒对他而言都格外漫长。他坐在屏风后,背对着切,让自己靠在长长凉榻上,深深吸气。他听见欧阳吹灭灯火走出去,房中随之暗下来,而后是零星谈话声,混杂着夜风中虫鸣,有点像他在冷宫中度过每个昏昏欲睡夏夜,他躺在小凉榻上,程多给他们熏艾草驱虫,玉旻给他扇风,等他睡着后便轻轻走去另边练剑,他连练剑时脚步声都会刻意放轻,那脚步声是独无二,无论什时候听到,和什人脚步声混杂在起,明慎都能知道。
难道剩下那两张,去玉旻那里吗?
很快他便否定这个想法——玉旻自己丹青就描得出神入化,要画个他实在不是特别难事情,更不用找监市去讨两张小像。
怕就怕画得太像,让欧阳夕照眼认出来。
明慎心提到嗓子眼儿。
果然,欧阳声音有点梗塞,听起来也有那点夹带着震惊呆滞:“此人是……”
就如同现在般。
谈话声由远及近,很模糊,听不清是什,而后突然放大——门被推开来,欧阳夕照恭恭敬敬地道声:“陛下请。”
随后是玉旻淡淡声:“不必拘束。”
明慎连呼吸都放轻。
他想冲出去抱住他,跳去他面前,扑进他怀里,告诉他他想他,他爱他。但他时至如今仍然不知道以何身份回去,他到现在也没想明白那位桑先生告诉他第二个办法。他已经更名易姓,但情况没有丝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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