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怀问他:“为什要修在地下?”
云错安静地笑着:“娘以前住宫殿中,事事有人伺候,没见过柴房、茅厕、厨灶这些地方。她当初买下这里时候,吓跑百八十个木匠和泥瓦工,因为她坚持不要这些陈设,觉得他们都在骗钱。还是后来个鲁班后人开解她,并且提议说把这些地方建造在地下。娘听他,之后才算在冬洲安定下来。”
雪怀隐约从中听出某些别样意思,刚想要问,又闭嘴。
云错开始帮他揉面团——面揉,面道:“那个鲁班后人恋慕她,后来问过意思,也跟她表明过心迹,但是娘没有接受他。然后那个男人就走。”
*
这天云错醒来,发现雪怀已经起许久,正在为他笨手笨脚地鼓捣早饭。
他不知什时候出门趟,买回来大堆食材和锅碗瓢盆,并堆在某个角落里——还自己生堆火,正等水煮沸,预备将旁切得七零八落肉焯下。
见到他来,雪怀有些尴尬地解释道:“你家……你家太大,找会儿,没找着厨灶在哪里,也没有找到凉台,便只有在这里做饭,会儿会收拾干净。做个滑鸡汤饼,你吃吗?”
云错看着他,没忍住笑笑。
两人待在云家府邸中,待就是好几天。不怎出门,不走动,有时候两人就躺在床上,彼此能说天话。
这里像个避风港,他们都是没有家人,彼此说许多事情都很快乐。雪怀因为尚有容身之所而感到快乐,将其他事情抛诸九霄云外,云错却仅仅因为雪怀在他身边而快乐。
他心中始终有个危险而隐秘想望——就像这样,把雪怀藏在幽深大宅里,只有他个人能见,只有他个人能跟他说话。他全身心地依赖他。
唯有重生这件事,两个人都不怎提——雪怀不明白云错缄口不言理由,只觉得有点尴尬,觉得云错大约是没有信他——说次就够,说两次,云错大概会以为他有些失常。
住进来第二天,雪怀就宣布:“从今以后跟你混啦。”
他小仙郎正卷着袖子坐在个象牙凳子上,眼巴巴地盯着锅里水。雪怀因为在做事缘故,随手折段梨花枝将头发束起来,清爽好看,比起他平日里清冷淡漠模样,反倒是多出几分让人想亲近可爱。
见他不说话,雪怀疑惑地看着他:“?”
云错道:“吃。”
他带着笑意走过去,没忍住揉揉雪怀脸。雪怀顺便在他手上吻,而后继续面不改色地盯着他这锅水。
云错便也搬个凳子在他身边坐下来,轻声告诉他:“家厨灶在地下,柴房、马厩与泉池也都在地下,往下十丈地方,难怪你找不到。”
云错却显得闷闷不乐。雪怀看出来,盘问他好久之后,云错才道出他不开心原因:“雪怀,当着你家里人面把你拐走,以后是不是都没有机会让他们同意娶你?”
雪怀本来还在为这次回来之后事情有些低落,却被他这句话逗得差点没笑死——
他严肃地纠正他:“不是拐啊。”
云错怔怔地看着他,眼底带着点急切和委屈,好似这是什天大事情样。
雪怀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口:“是私奔呀,云少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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