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鬼警惕地竖起耳朵，爬到雪怀身上，扒住他肩头缩着。
“什
？”慕容姥姥挎着
个药草篮子，显然是被他
神情吓到
，“小怀，怎？”
雪怀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笑笑，伸手接过他姥姥篮子，“
去吧，姥姥。”
“可是……”
“没关系，学药，山谷里湿气还没去，路太滑，怕您摔伤。”雪怀说完，根本不给姥姥拒绝机会，回房抓外袍和武器就冲出去。
饕餮鬼听到动静，嗷呜声紧随其后，跟着雪怀冲出去。
上辈子他父亲在青岩谷被人阴手，这辈子同样时间，发生。
上辈子云错最终在十七岁那年决定争夺仙主之位，这辈子本来已经有所改变，他们彼此约好要去天庭当公务员，但最终又回到原点。
好像有只手，在不断地斧正因为他重生而带来改变。他杀死柳氏和雪何，但这切依然发生；他和云错在起，说通，但这切还是发生。
还有什？
还有什是他没留意到吗？
过和他也没什好谈。两条路，打和不打，任他自己选。他愿意禅位给，也不愿意折损兵力和时间在他手上；若是他不愿意，那就直接打到他城门下，再杀他次。”
*
信鸦扑棱棱飞走，睡也没注意到，慕容金川手指微微颤动下。
*
雪怀睡觉，做夜噩梦，醒来后浑身冷汗。
姥姥。
现在山庄里还有他姥姥。
雪怀清楚记得，上辈子因为自己参军，常常不能回家。二老想念他，慕容姥姥就打听地方来找他，结果在军队驻扎地方迷路。
那是个层叠复杂山谷，上下左右皆别有洞天。慕容姥姥在那里迷路，被生活在那里烛九阴伤根骨，随后才被人发现。
雪怀深脚浅脚地在山谷里走着，很快，他发现眼前起雾。
那些他已经改变，上辈子事情？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他姥姥声音：“小怀，你醒？醒来吃饭，然后让小云休息会儿，看他已经很累，劝他回来睡觉，他又不肯听。”
雪怀应声，又听见慕容姥姥说：“去给你外公采点草药。现在药是不缺，但是想出去看看有没有扁鹊伞，前些天下场雨，说不定能长出来。”
扁鹊伞是六界中最难得神药。千年开花，五百年结果，如果有这个东西，慕容金川能好得很快。
“等下，姥姥。”雪怀突然意识到什，连外袍都来不及披上，冲出去拦住他姥姥，“您别去。”
他梦见他不曾重来，这辈子终止在上世坟前那朵花里。他梦见自己走过奈何桥，喝下孟婆汤，排在千千万万个鬼魂身后等待转身。
心里知道，自己在慢慢地、慢慢地忘却。所有人和事，他来到这世上之后经历所有牵绊，都像是被人扯断锁链样，卡擦声泯灭无痕。
或许是他思虑太重，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思考着这件事缘故，他醒来后，忽而觉得千丝万缕线索慢慢理顺些许。
这系列事情中处处都透着诡异，雪怀此前直没想明白这诡异到底来自哪里，现在他明白，这种让他脊背发凉感觉来上辈子。
那是被鬼魂盯上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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