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妈气闷地倒第二杯水,屁股坐进椅子里,听着游惑问秦究:“你要住这?”
“让住?”秦究问。
游惑又冲隔壁抬抬下巴说:“你那位夫人个人?”
听见他这种问法,秦究笑下。
“杨小姐非常排斥与人合住,她说男女都不行。”他耸耸肩说:“跟她说过,如果碰到什事就叫声。”
高齐觉得自己此刻活得像个太监。
他有心想把以前那些过节咣咣咣都倒给两人听,但他又觉得,絮絮叨叨更像太监。
其实他心里知道,这两位知道自己身份,也知道对方身份,恐怕同样没少听说曾经过节。
都是成年人,既然人家觉得可以不计前嫌暂时当个同伴,他何必挑这种时候费口舌呢?
毕竟是考试期间,多个朋友少个麻烦才是最好。
天,他大概会杯水泼过去,让对方冷静冷静再说人话吧。
高齐龇牙咧嘴番,对秦究说:“这要是以前,当场给你蹬下去信不信?”
秦究把外套丢在兽皮椅上,解着袖扣点头:“信,可以想象。”
他说着抬眼看向游惑说:“是挺凶。”
游惑:“……”
声音其实不大,却突然显得有点闹……
“嚯,你居然还好好地站着。”高齐突然出声。
游惑倏然移开视线。
“什站着?”
他看向屏风旁。
不过总体
“草,差点呛死……”
高齐用袖子抹着嘴,从屏风后钻出来。
秦究拎着他外套不紧不慢走进屋,扫视着房间布置。
他在游惑面前站定,朝高齐身影瞥眼。
游惑顺着他目光看过去。
这种性格姑娘也是难得遇,挺让人意外。
秦究又看向游惑。
他人都已经在这却还要问句:“所以让住?”
高齐咕咚咕咚灌水,听得牙痛。
他心说都是朋友,怎说话方式完全不同。
高齐在心里叹口气……
他什时候这婆婆妈妈过?
没有!
也就对a这个朋友。
也许是因为当初a出事,他却没能做点什,有点愧疚吧……又或许重新见到老朋友有点亢奋,所以现在操心得像个妈。
高齐:“…………”
不知道为什,高齐觉得这话味道怪怪,很有几分促狭意味。
但他说这个不是为让某些人得寸进尺。
偏偏正主不吭声。
您高冷寡言别寡在这时候好吗?
高齐擦完桌水从屏风后面绕出来,手里叠着布巾,用下巴指指秦究,“说他,居然能站着进来。”
“怎?不能站着?”秦究说:“那应该用什姿势进来?”
“做梦姿势。”高齐说。
他瞥游惑眼,咕哝道:“失忆脾气都变好……”
他想起当年开会时候考官a那张冷冻室里出来脸,能耐着性子听人说傻比话就已经是他心情好。如果有人当面冲他来句“来找你偷情”……
高齐边咳嗽,边从墙上摘条布巾,动作带起袖间风,壁灯火舌阵轻晃,屋里光跟着暗又亮。
游惑收回目光时,刚巧和秦究视线撞上。
对方突然“啧”声,声音又轻又低。
好像他真是个被扫兴致纨绔情人。
屏风后高齐又咳两声,细细索索地擦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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