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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女仆将西利亚粗布衣裤叠好摞起,不知拿到哪里去。
那几个美艳流莺身着丝绸睡裙,洁白手臂
“当模特,画次五枚金图尔苏——你得分个,当然……那也还剩四个,够让你带着你弟弟从贫民窟搬出去,剩下还能请几次药剂师。”丽莎大婶压低嗓门,拿捏出丝阴险亲热劲儿,“杂工……杂工天才赚几个铜板,你不想给你弟弟治脑袋?”
——西利亚习惯对外人说道文是他弟弟,这能省去反复说明情况麻烦,况且,西利亚在心里确实是将道文当弟弟看待。
西利亚绞着手指,唇瓣翕动,面色忽红忽白。
“……治。”片刻后,他嗫嚅道。
如果那夜道文没冲进火场救他,那道文就不会受伤,更不会毁容。
帷幔垂坠,彩绘玻璃半遮半掩,伯图斯子爵画室浸泡在泓蜜色光中,活色生香。
西利亚神色惶急,银发汗湿,狼狈地粘在腮上。他像只淋雨雏鸟,直往丽莎大婶身后钻。
“做不来……夫人,……”他嗫嚅着,双眼紧闭,“您、您没说要做这个……”
他话音未落,画室里忽地爆出蓬娇俏嬉笑。
画架前是片大理石台。
与天资平平西利亚不同,道文是个陶艺天才,老陶艺师年纪大,干不多少活,道文从十三岁开始就揽下店里主要活计,他做得又快又好,而西利亚负责打杂以及洗衣做饭。除去圣像、壁画边框、刻印十字架花纹浮雕等主要货品外,道文还擅长制作少女陶偶。
自然,小镇里罕有主顾舍得掏钱买这些小女孩儿玩具,道文只是用些边角废料做着玩儿。可西利亚认为那些栩栩如生少女人偶们皆透着股曼妙灵动感与勃发生命力——她们有着或柔润或玲珑身段,以及肥鼓鼓、可爱小腿肚与藕臂,还有雪浪般松蓬蓬裙摆。
她们用灵秀白皙小手拈起支鹅毛笔、串白蔷薇念珠或册羊皮纸诗集,猎手少女拉满异域风情筋角弓、卖花女孩抛掷沾染晨露鸢尾、女骑手跨上奶油色阿哈尔捷金马……那些绝不是平庸陶艺师机械劳作产物,与千篇律陶瓷圣像不同,西利亚愿称其为——艺术。
上城区贵族夫人与小姐们定会爱上那些别出心裁艺术品,道文那英俊、那才华横溢,若非为救西利亚,他绝不会过上如此凄惨日子。
“……给弟弟治脑袋。”西利亚梦呓般重复道。
几条白腻roù感小腿自台沿垂下,台面上,白绸凌乱堆叠,细滑得像是调羹搅出牛乳纹理。
几个扯着白绸半遮半掩美艳流莺窃笑着你推搡,扭来扭去地破坏伯图斯子爵安排好画面构图,翠青与湖蓝色几双眼珠瞟向门口面红耳赤西利亚,晶亮、邪气,像几条惑人蛇妖。
画室四壁挂满伯图斯子爵油画,靡丽、怪诞,穷尽手段地刺激官能——伯图斯子爵醉心于描绘美人,无论男女,为满足这癖好他从不吝惜花销。
“站过来,管事马上就来!”丽莎大婶用铁匠老婆特有宽厚手掌死死钳住西利亚单薄肩,粗声恶气道,“别他妈像个小妞儿似!”
“可是……您说这儿招杂工……”西利亚被搡得直踉跄,狼狈地扯着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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