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又冒出声黏糊糊梦呓。
“……”
已心浮气躁好会儿顾修寒手上终
阮语急着去找顾修寒,鼓足劲儿,拼命倒腾那两条短腿。
……
卧室中。
双脚丫正在被窝里瞎扑腾。
梦中走路太吃力,阮语扭来扭去,挣得脸蛋通红,嗯嗯唔唔地哼唧。
在阮语真正记忆中,当时是有台负责运送物品机器人路过,要将缓解精神力爆发药物送到主宅。阮语拦住它,用在湖里偷听来几句塑料帝国语混着人鱼语奶声奶气地朝它咿呀通,让它送他上楼找顾修寒。人工智能理解不阮语发出指令,只能勉强识别出“顾修寒”三个字,杵在原地艰难运算半天,险些出bug。最后,它将阮语端起来放在个大托盘上,连同药物起送进顾修寒卧室。
小阮语以为这轮沟通大获成功,在托盘上神气活现地翘尾巴,鳍纱抖得飕飕响。
后来才知道,那台人工智障可能是因为检测到鱼尾,所以把他识别成盘肥美宵夜……
这场梦境与真正记忆出现偏差。
梦中小阮语并没有等到送药机器人出现。
吃过药,又有人给按尾巴,阮语这觉睡得酣甜安适。
滚烫身体把被窝焐热。
床垫像是变成泓柔暖春水,阮语惬意地沉入水底。
睡不知多久,睁开眼,水面波光摇曳。阮语下意识地摆动尾巴游起来,游着游着忽然觉得哪不太对,回头看,鱼尾变得短胖圆润,巴掌大几片小鳍纱神气地抖动着。
阮语梦到幼年。
怕阮语临时出情况要叫人,顾修寒已经在旁守几个小时,用智脑处理不少军部事务。
战乱平定后,几昼夜不眠不休剿杀异种日子去不复返。闲下来后,顾修寒只需要配合媒体偶尔露面,维系凛然不可侵保护者形象,给予公众足够安全感即可。
都是不费脑子宣传工作,为不闲着,顾修寒索性揽过部分本可以交给下属处理事务。
可惜,再繁琐公文也难以杀灭蔓生绮念。
“唔……”
他在鹅卵石小径上艰难地啪嗒啪嗒会儿,忽然鱼尾摆,也不知怎,视线蓦地拔高……像人类样站起来。
阮语低头,看到两条长着奶膘小胖腿稳稳杵在地上。
“咿。”
阮语新奇地叫声,尝试像人那样迈步子,然而空气稠密得像胶水,他挪动得相当艰难。
怎回事啊……
当时他对顾修寒卸下防备还没多久。
因为有过多次吓哭阮语经历,顾修寒不太敢擅自接近他。
那晚,顾修寒处于精神力爆发前夕,精神体扭曲得不成样子,头痛欲裂。怕好不容易解冻关系再次冰封,他没叫阮语来给自己做精神疗愈,而是像往常样将自己关在房间里默默忍受。
小阮语感知到顾修寒状态糟糕,为安抚重要亲族奋力拱到岸上,决定自己过去。
从人工湖到主宅很是有段距离,此前谁也没想到这条见人就往湖底钻小鱼崽会有上岸到处溜达需求,所以没人想到要给他安排载具。而且时间太晚,佣人也大多休息,小阮语只好“啪嗒啪嗒”摆尾弹跳,效率奇低地朝主宅移动,没挪出多少米就累得软趴趴地瘫在鹅卵石小路上,像块晒化粘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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