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肉与骨骼结构已经大变样,还在使用鱼尾发力方式,维持不住平衡也正常。
顾修寒沉默片刻,走过去用双臂卡住阮语肋下,抱猫般架起来,让他搭床沿坐下。
阮语在铺得厚厚地毯上磕这下,瓷白膝盖骨顿时洇开两团浅红。
这种程度根本谈不上是磕伤,顾修寒本想保持沉默,长裤提至膝窝时,还是淡淡问句:“磕疼吗?”
阮语老老实实地“嗯”声,可能是因为在忍疼
正炽热精神体被这个念头浇盆冷水,暗淡得近乎阴郁。
这段时间顾修寒陆续给阮语定制许多衣物,都放在阮语卧室里。
衬衫、长裤、袜子……他每样拿几件,堆在床边让阮语选,自己走到门外等着。
左等右等,不见阮语穿好,反而屋里传来咚声闷响。
摔?
晃眼白,嫩得连膝盖都晕染着淡粉,浅浅陷在深灰色织物中。
阮语倒抽口气,抬手就扒拉顾修寒:“分化成功!你看!”
人鱼激动时会扭尾巴,奈何构造已经改变,于是阮语只勾勾足尖。
“……嗯。”顾修寒视线被勾得潦草又闪躲,忽然偏转身体大步走开,哑声道,“去拿衣服。”
依常理而论,人鱼分化出腿没什意义。
于失力道,险些把光屏怼碎。
他深呼吸,将脸偏过个矜持角度,半看不看地朝阮语掠去。
床上,被子浅浅浮起有别于鱼尾线条,像是已分化完毕。
新分化出下肢力量不足,阮语蹬半天也没成功蹬开被子,仍被裹得严实,只从被子边缘漏出几公分足尖,粉白,荷花瓣色泽。
顾修寒蓦地挪开视线,走到近前,沉声道:“阮阮,醒醒。”
顾修寒疾步推门查看。
卧室里,阮语正手撑地毯趴跪着,白衬衫扣子还没系,松垮下摆制造出抹灰影,堪堪将该遮部位遮掩好,长裤在脚踝处堆成狼狈邋遢团。
“修寒哥,站不稳,”阮语怕顾修寒偷偷嫌弃他笨,瞄着顾修寒莫名阴郁面容,小声解释,“腿和脚好像不太会用力气……”
被枕头压乱银发还东撮西撮地翘着。
像只娇生惯养多年,却忽然被养育者拒之门外小猫,茫然但听话地尝试独立,结果起手就撞鼻子灰。因为知道这波是自己太笨,这简单事都搞砸,赖不到别人头上,于是撞疼也老老实实忍着。
人鱼灭族时,科技还停留在田园牧歌水平,文字资料留存甚少,仅有些纂刻在石板上大事纪要,口耳相授传承太容易断代,因此发展到现在,连人鱼都不确定分化期意义何在。
帝国研究院人鱼研究学者倒是提出过些猜想,其中较为主流是“陆行能力与性成熟期同出现是因为人鱼曾经有与某种陆行生物通婚习惯,在进化过程中某段时期他们需要上岸寻找配偶”。
[为寻找配偶……]
顾修寒眸光黯黯。
[会是谁?]
本就挣扎在现实与梦境边缘阮语猛地醒过来。
原本是鱼尾地方传来异样触感。
新生细腻肌肤,敏感得近乎脆弱,轻擦过棉织物,酥酥痒痒。
“尾巴……”
阮语揉着眼睛坐起来,知道顾修寒立在旁,仍毫不设防地掀开被子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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