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阮语其实都听得见。
也好在余生还那
那漫长，足够他
句句，慢慢重复给他听。
【全文完】
“好爱你啊。”
也分不出是哪个先，大概是同时，默契地想在这刻向彼此诉说爱意。
阮语抖
抖耳鳍，仰起脑袋，漂亮
圆眼睛微微弯。
“之前说好，好听话要心里说遍，嘴上也重复遍。”
因为之前哭得太厉害，还带着点黏糯娇气鼻音。
钢铁巨人屹立在海面上，像位无坚不摧守护者，光滑合金硬壳边缘游动着雪亮反光。
它将机甲头部对准下方海水，注视着那尾游来游去小鱼。
忽然，阮语朝顾修寒挥挥手，让他把机甲手放下来。
钢铁巨人伏低上身，缓缓将巨大手掌悬停在海面上。
阮语轻盈地游过去，抬起双臂，费力地抱住小截机甲手指指尖，把脸蛋贴在上面，依恋地蹭蹭，又在巨人指腹上轻轻亲吻。
片海洋已经恢复成往日生机勃勃样子。
这其中有顾戎功劳，现在海里许多生物都是顾戎当年为哄孩子高兴抢救出来那些海洋生物后代。
不经意间，那艘星舰竟成为诺亚方舟样存在。
也许将来……
人鱼族幸存者与他们后裔也会像这些小生灵样，回到母星海洋中。
顾修寒眼眸低垂，无比自然地泛起微笑：
“很爱你。”
小人鱼满意地点点头，幸福得乱摇尾巴，掀起白浪无数。
其实除这句之外，还有无数温声软语。
绒绒雪片般，将胸腔充塞得满满胀胀，再伶俐嘴巴也说不过来。
初见与此刻，相隔十六年两幅画面仿佛在这瞬间重叠。
天青色海洋，恒星炽烈光芒，小小人鱼与钢铁巨掌……
在他掌心中，小人鱼再也不会化为日出时分海上泡沫。
他是永远栖息在他心头珍珠。
[很爱你。]
再也不是回不去故乡。
海浪温柔且规律地翻涌起伏，犹如神灵呼吸。
此时大约是这颗行星午后，海域上方云层稀薄，苍穹青蓝如洗。
恒星光芒毫无阻碍地洒向这片海洋。
海水被晒得暖融融，阮语浮游到海面时都感觉身上像盖层厚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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